枫林渡口——柯亭笛——乌篷船——桓参军——吹笛少年——钱唐江——斜阳——乌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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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协就这样念叨着，竟打起瞌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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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看陈操之惊讶的样子，眨眼一笑，低声道：“卫师便是如此，每欲作画，就睡意极浓，看来不到明日午时是不会醒了。”让僮仆搀扶卫师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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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既然卫师睡了，现在还不过子时，我回学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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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忙拦住道：“外面下着冷雨呢，你我同门师兄弟，且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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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值一看不妙，赶紧溜了，顾恺之也没理他，自顾与陈操之谈书论画，夜愈深，顾恺之谈兴愈浓，又开始吟咏起他七岁至今的几百首四言诗、五言诗，用晋陵方言咏叹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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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问：“长康，你为何不学洛生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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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不屑道：“什么洛生咏，老婢声尔，难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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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是有这样狂傲的资格的，陈操之击掌赞叹，顾恺之就更起劲了，高声吟诵，夜深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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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想着明日还要去学堂听讲，要去歇息，顾恺之却拉住不放他正诗兴大发，操之师弟不能扫他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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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道：“初冬夜冷，我入寝室拥被而坐，长康自在此吟咏，我隔室倾听，时时赞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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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允了，继续兴致勃勃吟咏诗作，陈操之来到邻室，摊开被褥，对冉盛道：“小盛，你明早再睡，现在熬着，不时代我喝一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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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竟还听到冉盛在赞：“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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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室的顾恺之声音略哑道：“子重，你真乃我知己，这一夜太尽兴了，我且睡去，改日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