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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只要让我进了看守所我就很难再出去了，很快就会转为刑事拘留，然后……我不敢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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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押我的是两个穿橄榄绿的武警，他们没捏我的胳膊，而是用枪指着我，让我跟在老警察的后面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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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依然是上次走过的那段路程，刚拐出这座大楼我就闻见了那股熟悉的马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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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班的是白所，他似乎认出了我，我刚一进门，他就咦了一声，弹簧般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是不是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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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冲他点了点头：“白所，是我，我对不起你对我的谆谆教诲，这不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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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所是个很开通的人，一把拉起了刚刚蹲下的我：“别蹲了别蹲了，我知道你不会惹事儿的，又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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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哼了一声：“白所总是那么多心事，先给他登记完了你们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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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所忙不迭地摊开花名册，边掏钢笔边说：“就是就是，老李，你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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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跟我上次一样，也是走了一下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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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临走的时候摸了我的胳膊一把：“杨远，我希望你不要浪费这宝贵的时间，早一天坦白早一天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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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摊了摊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没犯罪，你可能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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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反着手朝我挥了挥：“我没有那个癖好，我的任务是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也决不冤枉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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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所跟了出去：“老李放心，我了解杨远，人还不错……唉，这个老李，他总是不喜欢听我说话。”蹒跚走回来问我：“带铺盖来了吗？”我摇了摇头：“这集赶得急促，没来得及。”白所回屋给我卸了手铐，从墙上摘下那盘硕大的钥匙，说声“走吧”，摇摇晃晃地走在了前面。他斜着身子往南边走，我知道，我将被分配到南走廊里的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