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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呼他坐下，轻描淡写地说：“他想走？那好啊，本来我也没打谱留他太久了，走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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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海把手里的烟捻成了灯绳：“我去他妈的！他舍得干干净净的走？跟我谈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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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倒是没想到：“他谈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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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他以前的那几个摊位转让给咱们，一个摊位五千，房子是他当年盖的，也转让……不，是转租，让咱们租他的，一年也是五千。操他妈的我能答应吗？你滚蛋可以，但是跟我李老爷不许谈条件！这不，他非要拉我来见你。昨天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你也没回来，这小子接了孙朝阳一个电话就走了，临走连个屁都不想放。我就追上他问他，我说凯子你是不是想去孙朝阳那里？他说是，你跟蝴蝶说，孙朝阳让我去帮他干活，发工资的，一个月三千，如果蝴蝶也能一个月给我三千我还留在这里，不然我就走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再想跟他说，他不理我了，让我赶紧找你商量，究竟是放人还是留人。你说这不他妈的扯淡吗？要我说，这人就不应该给他个好脸，彻底砸挺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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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头想了一阵，抬手拨了关凯的BB机，不大一会儿关凯就来了电话：“远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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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问：“我听俊海说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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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凯连个磕巴都不打：“是，我想跟着孙朝阳干，他给的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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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凯子，钱不是问题，你回来吧，咱们再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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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商量了，我已经答应了朝阳哥，”关凯的声音很沉稳，“要不你跟朝阳哥谈？他就在旁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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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了？”我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叛徒，稍微一顿接着说，“让朝阳哥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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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叫的那个亲热……”李俊海哼了一声，“蝴蝶你真可以啊，牌都摊了，你跟他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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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哥吗？”我没理李俊海，换了一种欢快的语气说，“你行啊，这就开始挖我的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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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朝阳阴阳怪气地嘿嘿了两声，用类似女人似的声音喊道：“这才到哪儿？你给我听着，我孙朝阳发过的誓没有半途而废的！你、小杰全他妈跑不了，我姓孙的从来就没看高过你们一眼！实话告诉你，我所有的人马已经动员起来了，他们像一张大网撒在全国各地，你就等着给你的兄弟收尸吧！哈哈，记得小杰给我送过的纸条吗？‘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这句话我也送给你，下一个就轮到你杨远啦！哈哈，我要一步一步地把你吃掉，哪怕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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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感觉头顶上有一个人在拼命拽着我的头皮往上提，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用一种宽厚的声音对他说：“朝阳哥，别那么激动，事情是干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我等着你好了。把电话给关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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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朝阳还真没有大哥的脑子，也许是被我气糊涂了，他竟然听从了我的命令，把电话递给了关凯，听着关凯喂喂的喊声，我在心里彻底鄙视了他一把，你可真是个傻逼啊，给我当小弟了？我微微一笑：“凯子，既然你定下了，我就不拦你了。你的要求我也听说了，这样，摊位我退给你，我不想买你的摊位，房子呢，我先用着，你抽空过来一下，我跟你签一下租赁合同，房租我一次性给你，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来我这里，我让人把你的工钱先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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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凯沉默了一会儿，喃喃地说：“远哥，请你理解我，我对你没什么，我不喜欢李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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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理解，我这个把兄弟的脾气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我理解，有时间经常回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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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凯不说话了，那边传来孙朝阳的声音，他好象在训斥什么人：“都他妈瞎了？把凤三给我押来，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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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你的敌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凤三呢，凤三那脑子也够你喝一壶的，何况还有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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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你有常青的消息吗？”关凯停了一阵，忽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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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上次他走的时候不是在你那里的吗？”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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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别人说，他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