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是长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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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起了电话：“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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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气喘吁吁地说：“我上了火车，虾米来电话了，老钱没死，手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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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了，你走你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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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哥，我那摊子事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得帮我维持着，我躲上一阵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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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一切善后都由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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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急道：“不是，我是说我那帮弟兄，那帮人没个压得住的人控制着，跟他妈一盘散沙没什么两样，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玩意儿？有奶就是娘啊。你得帮我照应着，不然就散了，一散就出毛病。你知道的，我犯的事儿太多了，我害怕我这一走，他们被人一冲击，我的事儿全‘突噜’出来了，那时候可就麻烦了，那帮杂碎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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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罗嗦了，你走了以后谁还在你那儿管事儿？我找个人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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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看出来？就是那个结巴虾米呀，他顶个屁用？麻烦你找找金高，让金高帮我管理那帮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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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明天让虾米找我，我来安排，放心走你的吧，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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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还想罗嗦，我一把关了电话。胡四的眉头舒展开了，用力甩了一下脑袋：“好，没出人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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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酒！今天我要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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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四摸出他的电话，冲我一点头：“你们俩慢慢喝着，我打几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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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还他妈说我有话背着你呢，你不是也一样？你打电话也背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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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码事儿，”胡四正色道，“我这几个电话全是牵扯到我那帮白道大哥的前途，我必须背着你打，这并不是表明我不相信你们，这里面的道理你们不是不清楚，不出事儿便罢，一出事儿谁也不敢保证牙口就那么好，这也包括我。人在被大浪卷走的那一刹那，连根稻草都想捞呢，何况……呵呵，又多说话了，妈的，没消酒这是？好了，你们俩慢慢聊着，我给蝴蝶办事儿去啦。不许喝多了啊，关键时刻不能乱了脑子，尤其是你，蝴蝶，我发现你开始谗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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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挥了挥手：“走你的吧，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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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四边走边拨着电话号码，从门口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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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一时在我的脑子里变得模糊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对他的感觉，只觉得眼睛突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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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武吧嗒了两下嘴巴，鼓起腮帮吹了一口气：“基本没事儿了，老四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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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事儿是指那方面？放了胡东和小炉匠，还是不把我翻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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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胡东？”林武挑了挑眉毛，“你以为胡四是市长？他是在保你呢，老钱不是欠你的钱才遭这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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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你着什么急？”我推了他一把，“关你事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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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弟兄们都在帮你，你他妈还不知足啊，谁欠你的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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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了，心存感激，但是我不能表达出来，记得有句话叫做“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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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武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高兴了，敲敲桌子说：“别生气，我给你来个‘现挂’，让你瞧瞧我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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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小子又犯了诗瘾，故意“抻”他：“现挂？单口相声？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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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生……不，”林武不理我，直接开始了，“你放心，这次绝对不来三字诗的，给你来首七律怎么样？听着啊。七律应该是一行七个字吧？让我想想，诗词，七律……七律，长征，对了，参照**诗词了啊。红军不怕远征难，咱给他改成……对，杨远不怕喝酒难，喝了一碗又一碗，喝了不够再去拿呀，喝成个膘子就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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