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如同蚊子叫，遥远得仿佛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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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迅速驶上了大路，我的脑子乱成了一盆糨糊，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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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把脑袋伸到外面，往后扫了一眼，急促地说：“他们没跟上来，快进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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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是一条小路，我猛一打方向冲了进去，路边的一个垃圾箱砰地滚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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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很短，没用多长时间就冲到了另一条马路上，我直接右转，往旁边的另一条小路冲过去。我不能把车开回市场，我不敢肯定跟我照过面的人认不认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后面即将发生什么，我必须先躲起来。冲出了这条小路，前面就是通往郊区的马路。对，应该先去小杰租的房子，稳定一下情绪再杰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嘿嘿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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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车辆很少，我转头对小杰说：“看着后面点儿，别让警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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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笑得很无奈：“跟个屁呀，等他们找着车，咱们早回家睡觉了，妈的，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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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了？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跟我们设想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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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租来的房子门口，我找了块抹布将车牌擦干净了，冲站在一旁发呆的小杰笑了笑：“我怎么觉得刚才像做了一场梦？”腿上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我笑不下去了，丢掉抹布，推着小杰往屋里走，“失败，失败啊，煮熟的鸭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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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坐在炕上，掂着枪嘟囔道：“这枪终于还是用上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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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卸下来的子弹丢给他：“这枪基本不能再用了，一用，警察就并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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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边往枪里装子弹边说：“用，下次不会这么仁慈了，该杀人就他妈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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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摇了摇头：“别打这样的谱，没有人值得咱们杀，我还想好好过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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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还是下来了，屋外沙沙响，间或还有一两声沉闷的雷声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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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地听了一阵雨声，我躺在坚硬的炕上，把裤腿挽起来，让小杰看看我伤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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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我操，这个小娘们挺狠的，把牙留在上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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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地坐了起来，借着灯光一看，果然，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一颗白色的牙齿赫然粘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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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还是我厉害，我的腿比她的牙还硬呢，”我把那颗牙齿抠下来，凄然一笑，“以后可得长点儿记性，越是不起眼的人咱们越是不能大意，谁会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猛呢？刚才的表现，她分明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呢，爱情的力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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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个屁，”小杰来回扳着枪保险，“一对奸夫罢了……蝴蝶，我发现咱们两个还是太温柔了，刚才应该直接杀了那个女的，那样的话，李本水就彻底‘尿’了，趁他发蒙，咱们就把尸体抬到车上，拉他们回来，逼他说出密码以后，钱一到手直接杀了李本水，人不知鬼不觉……”见我拿眼瞪他，小杰把手在眼前挥了两下，“操，算了算了，这事儿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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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两个警察还有那些看热闹的，有没有可能看清楚了咱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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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胡同里那么黑，再说从他们发现，到咱们走了，才他妈几秒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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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大意，这几天你先在外面躲一躲，我也仔细着，万一不好，哥俩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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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么躲？他们不可能看清楚咱们，你该回去回去，我就这里住着，还有下一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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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呆在这里得了，”我想了想，“先睡觉，明天让天顺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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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屋顶上叮当作响，风也大了，吹得大雨发出忽忽的声音。雷声隔一阵响一阵，像古战场上的擂鼓声。原来冬天也可以下这么大的雨啊，这在我的记忆里是很少的。我只记得有一年我爹在这样的冬雨里，喊起沉睡中的我说，大远，跟我起来，咱家自留地里的麦苗要麻烦了，跟我去地里苫一苫。我不想动弹，我说，这么大的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