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照料伺候两个病号,一边在小心翼翼的在丛林中躲避着不明身份的敌人的搜索,还要外出觅食,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
好在吉尔格部落本就不是什么大部落,达达玛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杯弓蛇影,风声鹤唳的日子固然难熬,但也并不是支撑不下去。
达达玛在托布尔梅的劝说下,暂时压下了对唐杰的仇恨,开始悉心照料起他来。
人说来也奇怪的很,一旦放下仇恨再去打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以前自己所看不出的东西来。
达达玛帮托布尔梅擦抹好草药后,拿着一个树叶编制而成的盛器,来到了唐杰的身边。
这个高挑的南大陆女人不仅是一个优秀的战士,还是一个巫医之后,只不过吉尔格部落败落下来后,巫医的巫术和医术到了达达玛母亲这一代便已经有些失传了,达达玛也不过是跟着母亲学了一些治疗伤口的皮毛之术,虽然在族中被人看作是能够救人于生死的巫医后裔,但是她自己却知道所学也仅仅只能治疗一点简单的伤势而已。
要想让唐杰这个伤势重得昏迷了三天三夜都醒不过来的人治好,那却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达达玛将手中的草药涂抹完唐杰的全身后,一屁股坐在了托布尔梅的身边,一声长叹“都三天了,他还不醒,我今天出去搜寻药草,已经发现周围有追兵的踪迹了,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完蛋。”
说着达达玛的眼睛只是盯着唐杰,眼神闪烁。
托布尔梅哪里还不知道达达玛的心思,她也不好正面劝阻,只是旁敲侧击,曲线救国的说道:“他虽然到现在都还没醒,可是你看他身上裂开的皮肤和经脉此时都已经结疤结壳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想必是伤势好了很多。也许他今天就能醒来了。”
达达玛看了托布尔梅一眼,叹了一口气:“你昨天也是这么说。”
不过达达玛心中却知道,昨天托布尔梅的确有劝说安慰的意思,可今天她所言却是不假,唐杰此时浑身近乎全裸,在三天前,他还像一块浑身都是裂纹的石头一样,皮肤又红又紫,可怕的吓人,可现在,他皮肤的紫红色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风吹日晒而成的古铜色,身上到处龟裂的伤痕也大多结疤,一眼看去如同浑身长满了毛毛虫,模样恐怖。
就算是深爱唐杰的阿加莎、安吉尔等人在这里看见了唐杰此时的现状,只怕也是要吓得一声大叫起来,不敢多看一眼。
可达达玛和托布尔梅却是从来不以男人相貌模样为审美的部落女战士,在她们的眼里面,男人之美,只在于是否勇猛善战,是否足智多谋,是否顶天立地。
托布尔梅看着唐杰,想的是族长亚巴拉哈的决定和这个男人私底下的密谋,以及日后族人的出路。
她虽然没有正式登上族长之位,但是现在已经将自己看成是担负起族人命运的人了。
“无论如何,我要保祝蝴的性命!”托布尔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仅仅是为了报答之前唐杰三番两次的救命之恩,更是为了族人的命运安危。
达达玛却是目光打量着唐杰,从他的头发到他的脚趾都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肌肤的扫过来,她每多看一眼,心中便多几分敬畏和恐惧。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多少伤疤啊!!
就算以前部族中最年长的战士身上的伤疤都没有他的一半多!
在唐杰左脸脸颊到眉眼之间的一道疤痕,托布尔梅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再多一公分,这个男人就要变成独眼龙了!
这还不算什么,尤其是在唐杰胸口的疤痕,一道疤痕甚至贯穿胸口和背部,而且伤疤呈狭长型,像是被重剑贯穿。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还没有死?!”达达玛想起唐杰死斗巨鳄的情景,忍不住对身旁的托布尔梅低声问道“你真的确定他只是一个商人吗?”
托布尔梅正在愣愣出神想着日后的计划和打算,不留神达达玛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一愣,然后摇头道:“这个世上哪里有这样凶悍,这样勇猛的商人?那些外大陆的商人我是见过的,他们一个个比河里面的泥鳅还要油滑,比丛林中的狐狸还要狡诈,说起赚钱,两眼放光,首当其冲,说到战斗,却比耗子还溜得更快。”
达达玛缓缓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不像一个商人。那你们是怎么遇到他的?”
托布尔梅便将自己遇见唐杰的始末缘由说了一遍,达达玛越听越是心惊胆战:“你是说,他在篝火会的时候还身负重伤?”
托布尔梅点头道:“是,前一天他走路都还崴脚呢。可没有想到,转眼一下,他从一个走路都还需要搀扶的人变得如此神勇。外大陆人,真是神秘啊……难怪我们会被他们打得节节败退,需要黄金象牙塔的帮助才能将保住一条性命。”
达达玛听托布尔梅长他人士气,心中不悦,可她也不得不承认托布尔梅说的的确是实话,更何况她是亲眼见到了唐杰的勇猛骇人之处。
一时间两个人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