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娅看见唐杰这种惊讶的神情,她越发的得意,下巴抬得高高的:“怎么?很震惊吗?是不是觉得如雷贯耳?”
唐杰眼睛盯着赛娅,见她神情不像是吹嘘,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甚至在她的眼神最深处,还有一丝丝的黯然和自卑。[~超~速~首~发]
“我认识一些凯尔斯曼家族的人,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唐杰微微一笑,问道。
赛娅得意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扭过头,目光望向一边:“凯尔斯曼家族人丁那么兴旺,你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唐杰深深的看了赛娅一眼,说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大概是凯尔斯曼家族这棵参天大树所延伸出来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枝叶吧?甚至,你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凯尔斯曼家族所承认,都难说,对不对?”
赛娅脸上一下变得很是难看,就像多年内心的伤疤被人揭开,疼痛难忍,她狠狠的瞪了唐杰一眼:“我迟早会证明给他们看的,我是地地道道的凯尔斯曼家族的血脉,而不是什么私生子,野杂种!”
赛娅甜美的面孔因为愤怒而变得充满了怨气,唐杰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平日里究竟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苦头,才积攒下这么深重的戾气,以至于一张秀美的面孔竟然扭曲成这样!
唐杰声音变得温和了几分,他暖声道:“是我不好,说这些话刺激到你了。坐,坐下来说。”
说着,唐杰将跟前的一张草席向赛娅身前推了推。
赛娅原本怒极想转身便走,可她终究身子转过了半边,还是停了下来,她用力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倔强和坚强,理智告诉她,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转身出去,为了她的事业前途,为了她以后能够昂首挺胸的抬头做人,她都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可是她的感性又让她无法安然无恙的再呆下去,毕竟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疤,唐杰刚才那一句无意中的话的确是伤她太深了。
身份和地位,是赛娅致命的软肋。
诚如唐杰随口一句所说,她的确是凯尔斯曼家族一脉的人,她的母亲是凯尔斯曼家族在帝都小有名气的一位名媛,她当初爱上了一名吟游诗人,后来受到父母的严厉反对后,毅然决然的与相爱的人私奔。
不幸的是,两个人在私奔的过程中遇到兵灾,吟游诗人惨死在兵灾之中,而赛娅的母亲便带着赛娅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当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幼小的赛娅便立誓,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商人,让自己的母亲和她自己光彩照人的回到凯尔斯曼家族。
唐杰看了赛娅一眼,淡淡的说道:“血脉、身份、地位,这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不是看重它们。如果你看重它们,那它们就会变得比天还大,一直笼罩在你的生命当中,变成你生命中的一切,只要你抬起头,你就会看见它黑压压的笼罩在你的头顶。”
说着,唐杰扶好自己跟前翻倒的碗,接着说道:“如果你不看重它们,那它们就和你跟前的那张草席一样,有它没它,你都要坐下,你都要接着说你想要说的话,过你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唐杰倒了一满碗的水,然后将碗向赛娅跟前一推,微笑着说道:“更何况,你能力这么强,迟早会出人头地的,肯定会有机会向这个世界证明你自己。”
赛娅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仰着头,呆呆的看着草棚的顶部,像是能够透过厚厚的茅草看见广袤的天空,看见密密麻麻的繁星,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跟前那碗满满的清水,苦笑了一下:“没用的,我十一岁就开始四处流浪,到处闯荡,我去过的商会没有一百家也有几十家,他们一听我是凯尔斯曼家族的……遗弃之人,就像赶瘟疫一样将我赶走。到现在,我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在我这个年龄的人,很多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可我依然从一个商会漂泊到另一个商会,从一条海船流浪到另一条海船……”
赛娅侧坐在草席上,她的声音在夹杂着虫鸣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的幽远,她看了看唐杰一眼,强笑了笑:“真对不起,说这些话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唐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其实,我当初也和你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你,我还成为过阶下之囚,差点被人杀死。不过,后来我还是从一个一名不文的无名之辈,变成了……”
唐杰突然发现自己再往下说,身份就要露馅了,他话语一转,干咳了一声,说道:“总之,你很有才干,只要是金子,不管它在哪里,它都会发光的!你要相信这句话!”
赛娅意兴阑珊的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一块金子,也要有识货的人,也要有市场才行。你看看南大陆的这些土著人,在他们身边,那么多的黄金珠宝,可是怎么样?他们像对待粪便一样对待这些黄金珠宝,这又怎么怪那些人统统都当我是一个花瓶呢?”
唐杰笑道:“谁拿你当花瓶了?你不是一直很镇定很理智的吗?就算图海那么狰狞,你不也是能保持镇定的吗?光是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你刚才想的办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