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何事,他眉头紧紧一皱,满是皱眉的脸,更显得苍老,不过,一双老眼却流露出一丝精光。“他要多少?”
呼!
杨一清轻叹一声,离开书案,自行走到书房的角落,拧了一把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俊脸之后,才回道:“他这次要两百万两。”
“两…”听杨一清道出这个数目,见惯了银子的老执事都吓得一愣,随即,怒道:“老爷,他这…这简直是抢劫!他还不如去抢钱庄算了!”
“呵呵!他倒是想抢钱庄来着,可是,他那鬼地方连钱庄都没有。”杨一清摇头笑道,可,笑完之后,他一脸正经地望着老执事问道:“福伯,我们现在能抽出来的白银有多少?”
“老爷,你当真要给他?两百万两可是一个天大的数目!”福伯急道。
杨一清凝视着铜盆中自己的倒影,微微点了点头。“嗯,给。”
福伯道:“老爷,你想过没有,万一他失败了…”
“好了!福伯。”杨一清脸色微微一变。“他当年救过我一命,要不是他,也没有今日的杨一清,这个人情是无价的,你只要告诉我,现在我手中能拿出多少银子。”
福伯愣了愣,不敢争辩,脑中盘算了一下,便回道:“现在是年中,各地分号的银子都未曾收上来,从附近几个县抽集银子的话…加上总号库银,能筹足两百万两。”
杨一清点了点头,道:“给他送过去,记住!按往常那样分批送往川南,不要打大商号的旗号,也不要用我们商号的武师押运。”
大秦王朝正值盛世,国库一年的税收是六百万两白银。
杨一清这一出手,就等于把三分之一的国库送了人,却不知对方是什么人物,也不知为何需要这么多的白银。
“是,老爷!”
“你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福伯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道:“老爷,六少爷好像开口说话了。”
“哦!是吗?”
“大夫人特意从外面请了一个先生回府教六少爷识字。”
“嗯!我知道了。”杨一清点点头,重新坐回书案前,翻阅起书案上的账本,仿佛在他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个傻儿子。
可是,
当老执事福伯轻掩房门离开之后,杨一清却放下手中的账本,从怀中拿出一块的玉佩发愣。
这块晶透的虎形玉佩的表面,深深印刻几滴血红色的东西,像一朵朵桃花,又像一滴滴血泪。
……
那一年是大秦纪元七十九年,皇帝陛下秦萧宗率领大军征伐西凉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大皇子也随侍在军中,京都内由皇太后及辅佐大臣执政。
那一日,京都郊外的琉璃别院失火,一群夜行高手,趁着火势冲入了别院,见人便杀,犯下了惊天血案。
别院的一位祭魂师带着怀有身孕的女主人趁夜杀出了重围,被一群穿着夜行衣的凶徒追击,双方一直厮杀到城外百里之外的翠竹林。
伏击的高手们却没有想到在翠竹林中,一位白衣男子突然杀出,只是一人一剑,便令近百凶徒不断在血泊之中哀呼。
可惜,
白衣男子来得太晚,那位祭魂师不但身受重伤,而且,怀有身孕的女主人也是六脉尽断。
白衣男子很强,可以说无比强大,但,依然回天无力。
“你本来可以活下来,为何一定要生下他!?”杨一清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双目忧伤的神色,让人难以想象是从这位富可敌国的巨商眼中流露出来的。不过,在他忧伤神色之中,还夹着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