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主帅、将领已经纷纷赶来了。从本意上,陈道亨就压根不想听周起元的意见,他认为这个年轻人实在不够稳重(周起元实际也五十岁了),不晓兵法。陈道亨的军事经验就是来自对付白莲教乱民起事,所以他坚持认为对付海寇,也得以静制动。
各路明军统帅、将领一开会就是半天,等大家决议主动出击时,已经到了中午,于是陈道亨认为不能让兵士饿着肚子打仗,就决定吃完午饭再出动。
结果,当中华军海军澜沧号巡洋舰出现时,明军船队措手不及。当澜沧号和所属炮舰轮番炮轰明军炮台,将明军陆上火力点全部拔除之后,明军战船才开始围上来。
“海寇军战船好大,可谓是艨艟楼船了。我们的火船点着了!”安庆知府余江在周起元身后叫道。
“不要点火,他们的大部队在后面!”周起元在安庆水门城楼上大喊起来,但是没有用。明军虽然知道眼前的中华军战舰只是打先锋的,但是还是有人迫不及待地点起了火船。
澜沧号和十艘炮舰都放下了船边的防火船撑杆,开着炮在火船攻击队形前绕圈子,将那些火船一一击毁击沉。
明军操江水师将领非常恼怒,不顾一切将本部火船全部点燃,派出大堆手划小船拖着火船前进,足足有三百多条火船横列在整条大江上顺流而下,将江面航道全部堵上,不让中华军海军舰只有回旋的余地。
澜沧号掉头撤退了。
安庆水门城楼上,观战的明军官员们一起发出低低的欢呼声。只有周起元皱起眉头,低声嘟囔:“这只是开始……”
中华军长江特遣舰队的主力已经通过了江心洲航道,正在江面上列阵。前方澜沧号的烟花火箭信号已经接二连三升起,明军已经被引yu追击过来了。
陈衷纪在船头看着西面渐渐腾起的浓烟,冷笑着说:“大明的长江江防一向形同虚设,我军上次一直打到安庆,这一次一定能打到武昌。”
麦大海一边举着望远镜一边说道:“军情部传来的情报,只要把安庆这些明军战船全部打沉,由此往上直到武昌,大明已经没有什么水师部队了。”
杨七的陆战队负责攻占安庆,要在最后才出手,此时很悠闲地搬着把藤椅坐在船头,笑着说道:“这一路上来,我们几乎是所向无敌,在这长江水面上,大概从没人能这么威风过?”
陈衷纪在江南这些年,全国文风最盛就数江南了,他也没少受到熏陶,还是看了不少的。当下他立刻纠正杨七的说法:“七哥说得不对,就在百年前的正德年间,就有海盗叫做刘七的,由黄州直下南京、镇江,只带了十三艘船、百余号弟兄,纵横千余里长江,明军千余战船、十万官兵无所作为,竟然就不能挡住他们这么一点人马。这可是你的前辈啊!”
杨七悠然神往,脸上lu出羡慕敬佩之sè:“真的吗?这大佬名字里也有个七?真是我的前辈……”
“澜沧号来了!”麦大海忽然大声说道。杨七和陈衷纪都趴到船头举起望远镜,刚好见到明军的火船大队扬着浓烟顺流而下,澜沧号笔直地向江心洲方向冲来。
麦大海收起望远镜,严肃地说道:“诸位,开始了。”
……
明军的火船明显点起太早,等到了江心洲附近,已经有不少火船自己解体沉没了。有水师官兵比较懂战术,一直把船冲到中华军战舰附近才点起火。不过,能这样做得明军士兵极少,能做到的就更少了。不说那些中华军舰只周围的撑杆,就是中华军密集的炮火,几乎就已经使得明军火船无法贴近中华军战舰了。
身处长江江面上的几乎所有明军一线军官,很快都明白了解到:火船战术失败了。
中华军海军从来就是以远程攻击为主,不打算和明军贴身肉搏。他们的密集火力和防火撑杆能够做到这一点。侥幸能贴近中华军战舰的明军战船,想爬上中华军战舰都很难:战列舰也好、巡洋舰也罢,对于明军任何一条战船来说,都是庞然大物。那些战列舰的底层炮舱都是4磅以上青铜重炮,在近距离内对明军战船发射霰弹时,简直就是大屠杀,一次射击就能把几艘明军战船上无遮蔽的水兵一扫光。而明军的佛郎机、碗口銃、鸟銃都得仰射,打在中华军战舰身上无疑是扰痒痒,中华军水兵、炮手都躲在炮窗、船舷后呢。
大多数过早点燃的火船,不是自我燃烧解体,就是被中华军战舰击沉。企图冲到中华军战舰身边亲密接触的明军战船,大多数在半途被击沉;一部分被战舰防火撑杆挡住,然后自我燃烧完结或者被击沉……
到了傍晚,所有的火船都已经烧毁或者正在烧毁,还能活动的明军水师战船正在四散溃逃。杨七带领着4名陆战队兵士在安庆城东北岸边登陆,开始向安庆城进攻。以澜沧号为先锋的中华军舰队,小心地从正在燃烧的火船残骸边经过,在夜幕降临时刻来到安庆城水门外江面上。
麦大海擦擦汗,在飞龙号船头下令:“全体战舰向安庆城开炮,所有火炮最大射程;霹雳火箭弹发射燃烧型的,也是最大射程。”
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