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形成冲锋的阵线,失去了冲锋的气势。虽然中华军在白杆长矛前吃了不少亏,但是只有零星的数百名白杆兵闯入了中华军阵线。
这时,白杆兵阵后响起了锣声,石砫土司部队鸣金收兵了,但是已经闯入中华军阵线的几百名白杆兵,已经永远不可能撤退回去了。
随着海螺号的悠长音调响起,中华军全体发起刺刀冲锋,一拥而上,将几百名能够冲到阵前的白杆兵用刺刀一一捅死,几乎没留一个活口。
三千白杆兵只是一次冲锋,就被打死打伤了两千五百人,几乎全军覆灭。
此刻,白杆兵的后队已经赶到,那些营头队长跳着脚要去救援自己的同乡弟兄,秦家兄弟严令禁止,不许部队出击,让他们就地列阵。
此时,押尾的秦良玉和其子马祥麟、副将周国柱也赶到了战场。秦良玉骑在四川巡抚赠送的黄骠马上,沉着脸看着战场上陆陆续续退回来的石砫子弟兵。他们大多数浑身是血,互相搀扶着,拄着白杆长矛,摇摇晃晃,稀稀拉拉地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退回。
“怎么回事?”她转头,厉声地问自家的两个兄弟。
秦邦屏、秦民屏互相对视一眼,他俩素来敬重秦良玉,但是此刻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一齐拱手道:“敌军火器犀利无比,超乎我等预料,因而……而且他们不惧近战,我军虽然已经冲进敌阵,但是却打不散他们的队伍……”
“太鲁莽了!发起冲锋前,你们就不能先拍少量兵力试探一下虚实吗?”
……
远处,中华军阵线喊声如雷,旌旗招展,那些黑衣战士们高举枪支喊着:“万胜!船主万胜!”
呜呜的海螺号中,中华军退回本阵,重新列队,严阵以待。
赵铁皱着眉头,看着几名参谋军官,严肃地说:“没搞错吧?就一次冲锋,我军就战死了一百多号人?我们第一师打了这么快半年的仗,也不过就伤亡了几百人啊!”
监军部的一名军官站出来说道:“赵上校,应该没错,第一旅战士确实战死了一百多人,另外还有200多名伤员,重伤者中可能还会有死者,现在还没法统计。”
“疯子!”赵铁抽出倭刀,一刀砍在了望杆车车辕上,破口大骂“……这白杆兵如此悍不畏死,居然能够冲进我的阵中,看来我们真的是太轻敌了!”
他看看黄略,黄略摇摇头道:“敌军后队还有近五六千人,至少还能再来一次冲锋。就是不知道,他们在看到了刚才我们的火力后,还敢不敢再发起冲锋?”
赵铁嘿嘿冷笑:“自从来到京衢打仗,还没遇到过这样能打的明军呢!好啊,让他们看看我们中华军天下第一师的厉害!命令,全体将士,准备进攻!炮兵,将剩下的所有霹雳火箭全部发射出去!野战炮,推起炮车,随着步兵队伍前进,在距离敌军四百步处开始急速射!第一轮开花弹,然后全部使用霰弹!三轮霰弹射击后,全体将士刺刀冲锋!”
黄略脸涨得通红,大叫道:“自从萨摩藩打倭寇之后,好久没遇到过这样强的敌人了!弟兄们,准备进攻!杀啊!”
围拢在周围的各个营团军官们兴奋地高喊着“杀!”,挥舞着刀枪纷纷赶往自己的部队。
赵铁在腰间插了四把燧发手枪,双手握着倭刀往阵前走,一边兴奋地对身边的亲兵们说:“他娘地,和十几万的官军交了手,全是软蛋,这一回总算有像样的对手来了!这一仗,过瘾啊!”
众亲兵面面相觑,暗地里叹口气:这赵长官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冲锋在前了。
……
忽短忽长的海螺号悠长地飘过血肉模糊的战场,飘到了正在列阵的白杆兵耳中。
在最前线督阵的副将周国柱快马来到阵后,对正在和秦家弟兄、儿子马祥驎商议的秦良玉拱手道:“将军,敌军似乎要发起进攻了!”
秦良玉高大的身躯忽地站起,冷冷地看着周国柱:“是吗?那么,你回来干什么?”
周国柱犹豫片刻,说道:“把老寨的弓箭手全调上去吧,多少能管点用?”
秦良玉点点头:“好的,500名弓箭手全归你了。你负责中央阵,左右阵有邦屏、民屏指挥,我和麟儿压阵。准备作战!”
秦良玉言简意赅地说完,跳上战马,向北运河方向望去。
那边,黑压压一大片阵势,正携带者煞气缓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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