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200杆火枪枪口,以及百米之外炮台上几十门大炮的炮口,桦山有纪喘着粗气,大声命令道:“回去,上船!我是不会放下武士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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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叹了口气:“如此,桦山君,就由我去谈判吧?整个船队几百条人命,什么目的都没达到就死在这片海上,太没有意义了。就让我去承受这种耻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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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山有纪无奈地点点头:“拜托了,即使谈判不成功,我们还是需要水和粮食才能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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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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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带着仙台藩的几十名武士和通事卸去武士刀,无奈地在几百支火枪瞄准下登陆上岸。不料他们的小艇刚靠岸,几十名手持燧发火枪的中华公司士兵就涌了上来围住了小艇,一名队长大声喊:“一个一个排好队,立刻排好队!”武装的士兵对每个日本人进行了搜身检查,然后才押解着他们进入南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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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粮食和水,还需要修理我们的船……”因为被搜身而觉得受了侮辱的平左卫门涨红着脸,极力平息自己的心情,非常恭敬地对张海说:“我们还想拜见你们的船主,就是你们的大东家,本港口的统治者尹峰先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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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阳天在一边打断他的话,不高兴地说:“我们船主大人已经被朝廷任命为台湾巡检司巡检,直属泉州卫的千户大人,是全台湾的统治者,请你用‘大人’一词尊称我们的大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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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一惊:“什么,他已经是大明朝廷的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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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阳天冷冷地说:“是的,这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船主大人的传话给我们,你们说是要来谈判,如果是商业贸易的事情,到时可以谈谈;而别的问题,请你们去找大明朝廷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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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那么,我们确实是为商业贸易而来……”平左卫门打消了提出萨摩藩想染指台湾的问题,这不是仙台藩关心的事。平左卫门毕竟是伊达家的家臣,他想自己根本没必要为萨摩藩的鲁莽行为出头,所以在他见到了代替曾景山出场的韩平后,仅仅提出了关于减轻日本船入港税和在台湾建立日本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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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自己船队时,桦山有纪则对他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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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难道你害怕这些大明商人了吗?他们都是些胆小鬼,我们的武士刀架在他们头上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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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没好气地说:“我只是在为我们整个船队着想,我家主公并未要求我和中华公司翻脸。你们萨摩藩曾经在他们手中吃过亏,可这和我们伊达家无关。大将军如果知道你们肆意向明朝朝廷挑衅,一定会下令责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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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山有纪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大明朝廷!他们是一群海盗商人,四年前萨摩的朱印船失踪,一定就是他们干的!我们两家此次是一齐来高砂国的,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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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打断了他的话:“中华公司已经被福建官府招安了,现在萨摩藩如果要和他们动武,那就是要和大明朝廷对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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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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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不已的桦山有纪冷静下来,想了一下道:“前几个月我们得到消息,大明朝廷的军队还在征讨中华公司,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的!怎么这么快就已经招安了?如此看来,我们想乘机压服中华公司的机会已经丧失了,我们这一趟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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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着海湾北边,那船只来往络绎不绝的港口码头,冷笑道:“这才是开始,我会再来的!平君,我们要走了,你还要留下做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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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脸一红,不做声地看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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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在同为武士一份子的情分上,您能帮我一个忙吗?”桦山有纪手一招,一名身穿黑袍,用帽兜遮住了大半个脸的高个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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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山有纪冷笑道:“既然他们不让我上岸,我只好回去向我家主公复命。只是这位先生需要你的帮忙,他希望能够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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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左卫门满腹狐疑地看了这行迹神神秘秘的怪人一眼,从他的身高和露出半边的白皙脸皮判断,这是个南蛮——西洋人。果然,这怪人脱去帽兜,露出灰色的短头发和高鼻梁,深陷的眼窝,冷厉的眼光,大约是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