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四支箭是由南门附近,直街左侧的房屋顶上射来的。箭枝穿越空气,在击中马车前,从小就练武、武功功底不错的颜思齐反应奇快,挥出手中的马鞭击落了其中一支箭。另外三只箭,两支射中马车外围木板,深深地透入了车内。最后一支箭透过马车门口布帷幔,正好射在车厢内地板上,发出一声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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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齐比陈衷纪及其他护卫反映都要快,立刻从座位底下抽出了短刀,大声喊道:“有刺客!保护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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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中午时分,本来南门附近几乎没什么行人;而现在,南北直街和左右两条巷子里,忽然间多出了几十号人,全部是短打扮黑布蒙头,手持刀剑扎枪等各色冷兵器,一声不吭往城门洞尹峰的马车位置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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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惨叫,一名骑马护卫中箭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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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衷纪手持两把事先早就上好弹药的燧发手枪,挡在马车门口,焦急地问里面:“船主,船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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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有多少人?”尹峰冷静地声音传出来,大伙一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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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齐抢着回答;“左右前三面遇敌,起码有五六十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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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冲到马车前头的一名黑衣汉子,挥刀向马匹砍去,颜思齐跃身上前,砍出一刀,直截了当将那人的手臂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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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时刻,围在马车边的护卫和蜂拥上来的刺杀者全都交上了手,刀剑相击和惨叫声响成一片。尹峰这是第一次遇上刺杀,他的护卫们也没什么此类经验,一时之间就知道困守在马车周围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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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齐可能在护卫中间武功最好,但是其他护卫都受过战阵训练,熟悉三五人协作的战场战斗;这是尹峰把戚继光书中记载的“鸳鸯阵”生搬硬套的结果,在狭窄的城市街道作战,多少有点用。一般来说,尹峰的护卫都是不太擅长单打独斗和贴身肉搏的,尹峰的军队讲究的是保持阵型、集体作战,以集体活力输出为主要杀伤敌人的手段,连拼刺刀也讲究互相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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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次尹峰是回泉州;在福建官府鼻子底下,可不能动用大量火枪,那就太耸人听闻了。所以,林晓选择了一批练过武的护卫战士陪同尹峰回家。所以,这些练武的会家子配合着协同作战,一时半会对方人虽然多,却无法攻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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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尹峰的马车刚刚出了城门洞,而敌人全部来自城内,马车后方暂时还是安全区。尹峰的马车可没有为防刺杀做过什么加工,车厢材质不过是木板而已。尹峰把婉儿压在身下,眼见四周激战不休,立刻感到继续呆在马车上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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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踹马车车厢后部的木板,危急之下力气大涨,几脚就踹破了车厢后部。他正想把缺口再捅大一点好过人,“嗖!”一支箭贴着他的脸掠过,插在了车厢内。婉儿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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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惨叫连连,倒下去的大多是尹峰的护卫队队员。隐蔽在左近房顶上的刺客开始用弓箭射杀那些护卫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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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衷纪一直在护住马车车厢入口,此时不顾一切站起身,举起燧发手枪向屋顶射击。“啪啪!”两下,左近一家鞋铺的房顶上火星直冒,瓦片碎沫乱飞。虽然没打到人,但弓箭手吃了一惊,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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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攻击的威胁解除,护卫队剩余的人团结一致,依旧阵型不乱。敌方虽然人多,但是城门洞面临的街道本来就狭窄,每次和护卫队交手的也就队伍前方的几个人,人数多的优势并不能充分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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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护卫队依旧能挡住刺客,尹峰放心大胆手脚并用,很快在车厢后鼓捣出一个大洞。他先跳出洞,然后想把婉儿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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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马车前方颜思齐大喝:“小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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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衷纪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发出痛苦的惨叫:“船主小心!”然后是他开枪射击的声音:“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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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蒙面刺客,依仗魁梧的身子,挨了陈衷纪两发子弹,依旧踢飞了纪仔,合身扑进车厢,他的腰际和右手手掌都在往外冒血,右手武器已丢弃,但仍不愿放过尹峰。他发现尹峰已经从马车车厢后的大洞中下了地,一把抓住来不及下车的婉儿头发,怒吼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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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尹峰大怒,拔出怀中那把转轮发火枪,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