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先的历史时空中,西班牙人在大屠杀之后向中国派出了使者,企图缓和与中国的关系,把发生屠杀的责任推诿给华人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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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重建菲律宾社会经济是不可能离开华人的。大屠杀之前,吕宋岛的一切经济活动都是华人在经营,殖民者在生活工作的一切领域都不可能离开华人。菲律宾并不出产神秘贵重金属(金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产(香料),维持马尼拉城繁荣的基础就是中国商人的贸易。所以,阿库纳总督派出了德.拉.奎瓦上尉为首的使团前往澳门,寻找和中国官方沟通的渠道。一起出发的还有总督大人的商业代理人,新基督徒弗朗西斯科.迪亚斯.德.蒙托亚,以及作为向导的一名西班牙籍耶稣会修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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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虽然有点冲动和鲁莽,但是个聪明人:“眼下的问题是,这个干系腊使者的动向不明,如果他一直待在那个番僧家中,我们无从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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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向,呵呵,马加罗来了,他会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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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马加罗就已出现在阳台上。这里是主人家的内室,一般黑奴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但是,马加罗基本上算是自由人了,除了还欠一道法律手续外。他对待尹峰一直非常尊敬,所以他并不入座,只是站在一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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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联系好了那几个黑人兄弟,有一个和我同族的兄弟在传教士家中干活,西班牙人带来的黑奴中也有我们东非班图人,……”他用葡萄牙语说话,林晓非常吃力地听着,插嘴道:“他们什么时候去室外活动?礼拜日他们一定会去教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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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清楚了,星期天,就是后天上午,他们将去玫瑰圣母堂参加弥撒,然后去拜会本地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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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峰点点头:“不能让他们和中国商人接触,必须在这之前完成刺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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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忍不住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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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峰冷笑:“我们是商人,唯利是图,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可以做。那些本地华商一旦被干系腊人蛊惑了人心,一定会有人为干系腊人去朝廷那里说好话。朝廷一旦下诏允许继续和干系腊人贸易,那我们的贸易禁运就是公开和朝廷作对了,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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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力?难道……”林晓欲言又止,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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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峰问马加罗:“为什么他们去玫瑰圣母堂,而不去主教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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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加罗摇摇头,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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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玫瑰圣母教堂原先属于圣多明我修道会,是由来自菲律宾的西班牙修士于1587年在澳门兴建,其后不久,由于澳门葡萄牙人排斥西班牙人,耶稣会排斥多明我会,最后西班牙人被赶走,这教堂也就由葡萄牙信徒管理了。西班牙人选择去这里做弥撒,大约是因为这里与西班牙人有渊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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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峰带着林晓、马加罗和陈衷纪等人在玫瑰圣母堂前,观赏着绚丽宏大的教堂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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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澳门闹市区的中心地段,教堂为供奉玫瑰圣母而建,最初用樟木兴建,后来才换上尹峰那个时空的抹上灰浆的实心砖,属于葡萄牙十七、十八世纪在东方流行并经常采用的建筑风格。教堂有三殿,主殿深而宽,一道用实心砖建造的拱门将主殿和堂身分隔开。圣堂内的天花板布满图案装饰,其中有一皇冠图案,恰好就在主坛上,大门雕工精细,圣堂内部色彩缤纷,形状不一的彩色玻璃组合而成的图案,予人明快之感;祭坛上置有圣母手抱圣婴的塑像,圣堂内则摆放着花地玛圣母像,每年五月十三日的花地玛圣母出游即以此圣堂为起点,到主教山小教堂,在此期间还会举行弥撒活动。附近的圣保禄教堂还在建设中,以后将成为澳门的地标:大三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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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玫瑰圣母教堂顶端的十字架由于去年的台风袭击,出现了歪斜现象,正在由一批中国工匠在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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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个工匠正在房顶往墙上刷漆。其中一人没有干活,站在尖拱顶上扶着十字架,上下左右转着脑袋,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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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呵呵笑了,小声对尹峰说:“船主,瞧罗阿泉的那个样子,呵呵,偷懒不干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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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峰手搭凉棚仰头看去,正好罗阿泉也往他们这里看来,他不为人注意地点点头,转到十字架后面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