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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喊杀声四起,马尼拉城头已经开始开炮放枪,华人们开始第二天的攻城了。这一夜间,华人们赶制出了几辆简易攻城车,用竹竿做的云梯架在普通的平板车上,车周围围上一圈木板和竹篱笆,后面用人力推动。这一天阴云密布,巴石河水缓缓流动,城墙前面的平原上和巴里安东区的空地上再次布满了华人。他们踩着前一天战死的同胞尸体,奋不顾身地向城墙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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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亚哥炮台的炮弹轰鸣着掠过巴里安上空。尹峰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左手拿着转轮发火手枪,背着那杆在通多沼泽缴获的燧发枪,看了一眼杂乱无章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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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尹峰大声喊道,海盗帮的弟兄们也跟着一起喊着:“上路了!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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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峰随手把自己的匕首递给张衷纪:“把你的倭刀给我,拿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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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衷纪看了一眼手中的倭刀,虽然这刀对他而言太重太长,他还是恋恋不舍。尹峰劈手夺过他的倭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拿这玩意我怕你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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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倭刀刀身窄,细长,看上去似乎并不重,但入手却是感觉很重。虽然尹峰膂力足够,但是在挥动日本刀的时候,还是颇感吃力。日本刀做砍、劈时,借助其弧度和重量,确实出刀可有霹雳之势,杀伤力极大。可如果单臂使用,在回刀时,尤其是自下往上或反手提格的时候,虽然有靠腰腿力一说,但还是需要依仗腕力和臂力的,这时,尹峰就感觉实在有点力有不逮,用起来很笨拙,回转之时备感不便。即使是双手刀,也一样不能收、放如一,收刀终究是吃力笨拙了些。尹峰不由得对张衷纪很是赞赏,难为得这位张家少年还能拿着刀走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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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由熟悉本地道路的海盗帮兄弟带路,由伤员和商人们,以及各家的家眷,组成混乱不堪的队伍在“海盗帮”后面;尹峰带着黑人马加罗、张衷纪,库特雷、林晓指挥水手火枪队,在最后压阵。尹峰借用了一辆驴拉平板车,把曾家兄弟和李大小姐都放在了车上,让他们和曾家、李旦家的仆役伙计都在前面跟着鲁石头的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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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逃难队伍组成了,足有800多人。其中,真正在战斗中能派上用处的是不到200名前“海盗”,多名华人基督徒起义者,60多名新兴号的火枪手,还有部分闻讯赶来的年轻的工匠伙计,总计400多名战斗人员。其余都是前一天战斗中的伤员,商人、小贩、妇女老幼,能跟上队伍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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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马尼拉攻城战也进入**,也是华人们最后的悲壮**。简易攻城车被西班牙人的大炮一一击中,连同后面推车的华人们一齐被击碎。起义者毫不气馁,他们搬来茅竹、树干;垒起桌子、椅子、凳子,试图爬上城墙去,并且向城里投掷燃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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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尼拉再次在生理人的进攻下陷入一片惊慌,妇女和孩子的尖叫啼哭声到处响起。所有人都在忙碌着,那些黑奴仆人和其他土著也在尽自己所能做着各种辅助工作。许多人慌忙爬到那些茅草盖顶的屋子上面把茅草卸掉,以防生理人投掷的燃烧物引起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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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华人把几块门板拼凑起来举在头顶,慢慢接近城墙墙角。城头的西班牙人的火枪射击不起作用,就扔下点着引信的火药桶:“轰隆”一声顿时灰飞烟灭,华人们倒了一大片。但是后续的起义者踏着同胞兄弟的尸体,继续冲上前去,视死如归。城楼上的西班牙人不由得一个个毛骨悚然,手中的枪炮几乎都是以极限速度发射,但是城下的华人却还是在不断接近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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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架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几名最勇敢的华人挥舞着刀剑往上爬。但是,他们都在爬到一半的时候被火绳枪子弹击中,身子如落叶般飘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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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人的首领何平戴着顶过大的西班牙头盔,手握西班牙剑身先士卒,在一架云梯上不幸被枪弹射中身亡。虽然他是华人内讧的祸首,但毕竟还是个勇敢的战士,也算死得其所。不过,他的战死使华人们的战斗意志已达到临界点,离最终崩溃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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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的唐.佩德罗.阿库纳总督观察着战况,对城防司令阿兹奎塔少校说:“少校,生理人就快被被击退了,你准备带人出城去,乘胜击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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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奎塔少校却没没有回答,总督回头看去,却见少校趴在城垛口向东南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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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阁下,我们的援军来了!”阿兹奎塔少校兴奋地回头,指着远处难得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