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梦醒半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茹儿？茹儿！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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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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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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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沁茹见他苏醒过来，心中自是不胜欢喜，但襄成贤此时认出她来，她却又无法再继续高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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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到底又要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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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不该见他，可如今不见也见了，我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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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满是踌躇与彷徨，面上的喜色也早已无踪。沁茹把手从他手中抽脱，道：“你等我一下。”便起身向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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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身子虚弱，想留她却爬不起身来，只惶恐的唤：“茹儿，茹儿！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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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并不会就此丢下他不管，可自己一时心中反复，却也不知该如何。当下只想让自己先冷静一下，不能够再心软，重陷羁网。沁茹急急出了雾了去，拿了马鞍下的水袋，又在马儿旁边驻足思虑了片刻。仿佛回身是需要的勇气的，沁茹咬了下唇，终于转身再次入那迷雾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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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襄成贤向前爬了几尺，便又放弃了努力。他仰面超天怔怔望向上面。他只道这不过是一场梦，而且是场残酷的噩梦。可这梦为何还不醒来？还是自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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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好，死了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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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是她又回来，见到我死了，她会伤心的吧？我就这么死了，杨媛也会伤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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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当真已经疯了。我明知道这不过是场梦，她又怎会回来呢？终究还是我自己放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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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襄成贤的脸上微微显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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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以为那还是梦，再次苦笑。直到沁茹微微扶起他，喂他喝了几口水，语气急切却又不乏温柔的问：“你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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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不再喝水，这感觉真实的让他难以相信！透过那丝丝绕绕的雾色，他看清了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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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梦，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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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两手握住她拿水袋的手：“茹儿！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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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想缩回手去，可没想到如此虚弱的襄成贤竟能抓的如此紧！她微微侧过头去，不敢看向他那双眼睛，道：“襄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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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哪也不去！”襄成贤拼命摇头，“我不去，若是出去之后梦醒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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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沁茹痛怜在心，她安慰道：“这不是梦，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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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却又是摇头，他道：“茹儿，不管这是不是梦，你能听我说几句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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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沉默不语，她知道自己不该去听他说的话，若不然，只怕自己又把持不住，跌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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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不肯撒手，望着她问：“茹儿，是不是因为我说喜欢你，你便讨厌我了，所以才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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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不想回答，却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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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又问：“那是因为杨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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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茹依然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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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成贤却在此时放开了沁茹的手，缓缓而绝望的垂了下去，他默默凄凉声道：“我知道自己不该。想我这半生愚行，最后却谁也对不起……我本想保国安民，所以入了仕途，没想到最后还是领兵杀人。我本与杨媛素未谋面，却答应娶她为妻。我本知道自己已有妻室，却还悄悄爱上了你……”深深呼吸，“我本以为是自己个聪明人，后来却发现自己愚蠢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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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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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说。你让我说，我怕再不说，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襄成贤又道：“茹儿，我知道自己的愚蠢伤害了很多人。反思过往，追悔莫及！可有一件事，我却偏偏丝毫无悔，那就是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