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主人是「天鹰」辛九,追踪术独步天下,除去黑雕只能阻住他一时,只要寻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一定能找到我们。”
强敌环伺,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纵马向北驰去。
李存勖随手便将地图扔在桌上,刘玉娘关切道:“怎么!难道这地图是假的?”李存勖缓缓点点头。刘玉娘怒道:“那你还放秦浪离开?”李存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能安安稳稳的离开?”刘玉娘娇柔一笑道:“你定是早已胸有成竹。”李存勖也不否认,他唇角浮出一丝残酷的笑意:“秦浪,你居然用假图来骗我,休要怪我无情。”
「天鹰」辛九轻轻抚摸着黑雕冰冷的尸身,深邃的双眸变得冰冷无比,他用力拔出穿在黑雕颈前的羽箭,双唇微微的颤抖。秦浪无情的一箭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一丝同情,同时激起了他潜在的所有愤怒。身后十余人静静看着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只黑雕对辛九意味着什么,辛九的愤怒在不断的增加。
秦浪其实并不想除去辛九的黑雕,他之所以下此狠手,不单单想除去辛九的耳目,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激起辛九的愤怒,一旦辛九情绪波动,必然他的判断力会受到影响,秦浪就有足够的时间得以逃脱。
秦浪跨下驮马一声哀嘶,俯倒于地再也不愿意起来。天娜那一匹也好不到哪里去。秦浪自马背上取下行李,天娜察看了一下马匹回身道:“这两匹马本就稀疏寻常,加上日夜不停的赶路,实在太累了。”秦浪道:“再有二百里地就是契丹国境,我们现在还不是歇息的时候。”
两人弃了马匹,继续北行,傍晚时分已经可看到长城的轮廓。秦浪问过附近居民,得知沿长城向东直行六里路有个「偏安镇」,过了此镇便可到达契丹国界。
「偏安镇」虽然不大,但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发展的格外繁华,白天各地契丹与汉族客商均在此镇中交易,到了晚上又各自散去,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客商在此间留宿,长期以往,客栈、酒馆、赌坊、妓寨应运而生。汉族、契丹两族文化随处可见,两国对这些民间交易都是听之任之,故而对这个地区的管理相当松散。
两人来到「偏安镇」时,天色已经全黑,镇上房屋大多都燃起了烛火。秦浪连问了几家都已经客满,来到镇尾方才找到歇脚之处。
询问小二后方知道店中仅剩下一间客房,秦浪无可奈何的地向天娜道:“怎样?”“什么怎样?”天娜眼神怪怪的,秦浪笑道:“我们今晚是非要同房不可了!”天娜俏脸一红,扭捏道:“你再胡说八道我非赏你两个耳刮子。”秦浪吐了吐舌头,装出惶恐无比的样子。
小二引两人来到房间,秦浪递给他一锭银两道:“你去给我们准备些饭菜,顺便捎盆热水上来。”那小二喜滋滋的去了。
这间客房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颇为干净,房中挂了不少书画,南墙上悬了一长角羊头,为房中平添了几分契丹风情。一张红木牙床依墙摆放,床上被褥抹得整整齐齐,一对绣花鸳枕并排而放,却是汉族人家常见的摆设,秦浪向床上望了望,又回头看了天娜一眼,一脸的坏笑。
天娜料他脑中没想什么好事,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床上拎起鸳枕用力掷到秦浪怀中,秦浪愕然道:“你作什么?”一床被子又迎面飞来。“你让我睡哪里?”天娜笑盈盈道:“当然是地上。”向秦浪晃了晃腰间凤翎剑道:“你若敢不老实,休怪我在你身上刺几个窟窿!”
秦浪哭笑不得。此时房门被轻轻扣响,那小二入得房来,向秦浪行礼道:“秦公子,有人托我给你捎来一封信。”秦浪一怔,与天娜对望一眼,心头顿生不祥之感。
秦浪启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一片黑色雕羽从中轻轻飘落。
天鹰辛九静静望着客栈的窗口,一缕橘红色的灯光透过窗格洒落在他苍白的面庞,夜风吹起门前悬挂的灯笼,「悦来客栈」四个字随风摇摆。
秦浪笑嘻嘻出现在辛九的面前,他从容不迫的神情更加激起了辛九胸中无法遏制的怒火。
“一个人来的?”秦浪像问候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打着招呼。辛九默默点了点头,数月不见,秦浪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般焕发出超群的气质,他再不是以前那个东躲西藏的毛头小子,在辛九逼人的锋芒下,他依旧镇定自若,挥洒自如。
辛九的手搭在鹰剑长柄上,秦浪的目光落在这柄弯曲狭长的利剑上,他的身上还有鹰剑的创痕。几片落叶从两人中间缓缓飘落,落到辛九的面前忽然停滞,强烈的杀气将落叶顿时击为齑粉。
鹰剑划出一道耀眼的光华,斜行刺向秦浪胸口,不变的招式,不变的兵刃,可辛九变了,他此时每一个毛孔充满了杀气。
秦浪的身躯依然向上次一样冲向天鹰,他还会向上次一样幸运吗?
天娜迎风俏生生站在客栈房顶,极目望去,通往客栈的每一个路口都被数十名骑士牢牢把住,天鹰辛九此次果然是有备而来,他终于赶在秦浪进入契丹之前将他困住。
秦浪的身躯微微侧旋,这看似细微的动作使他立刻避开了辛九凌厉无匹的一剑。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