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声越来越大,秦浪望着身边武士一个个抽搐死去,却不敢动弹,生恐惊跑了幕后的主凶。庙门轻动,三道黑影从门外无声无息的闪入,秦浪从眼缝中望去,三人俱是黑衣蒙面,身法快捷。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向身边两人作了个手势,两人分头去探众人鼻息,其中一人径直向秦浪身边走来,伸手触向秦浪颈侧经脉。未等他触到自己肌肤,秦浪猝然发难,挥拳重重击在来人右肋,他不知对方实力如何,下手不敢丝毫留情。对方显然未曾想到会有这突然一击,想要招架已是不及。整个身躯痛得蜷曲起来,秦浪不等他缓过气来迅速站起身来,右脚闪电般踢中他小腹,来人一声惨呼,登时昏厥过去。
天娜同时发动,「凤翎剑」化作万点寒芒罩住身前黑衣人要害,对手仓促之间身形陡然自腰间向后倒折过去,反手从背后抽出长刀,如弹簧般向前反冲,长刀呼啸着劈向天娜。招式古怪稀奇,天娜轻轻咦了一声,剑势微变,「凤翎剑」角度轻旋,剑身平贴在对方刀背之上用力压下,那黑衣人长刀似乎被她剑身沾住,无论如何变幻,始终摆脱不开。平时挥舞自如的长刀此刻仿佛有千均重量。
秦浪飞身阻住为首黑衣人退路冷冷问道:“你是何人?”那黑衣人一言不发,腰间长刀「唰!」地脱鞘而出,横刀斜斜劈向秦浪肩头,秦浪身形微侧,避过刀锋,左手拿向他持刀手腕,右手握拳击向他面门。
「当」的一声,天娜挑落对手长刀,凤翎剑连续刺中他数处要穴,黑衣人瘫软于地。天娜牵挂秦浪安危,挺剑向那黑衣人身后刺来。
那高大黑衣人面对两人夹攻渐渐力不从心,可逃逸之路又被两人尽数封死,心中不由得越发慌乱。秦浪看准时机,一把拿住他手腕,潜运内力,拉向身侧,不料那黑衣人手臂经他一拉,倏地增长了数尺,秦浪手上一滑,他立时抽出手去。天娜剑锋已经触到他后心外衣,那黑衣人突然矮了下去,身躯刹时间缩短数尺,天娜刺向他后心的一剑立时变成了刺向他肩头,落剑处肩头鲜血飞溅。黑衣人身形不见丝毫停歇,自两人缝隙中闪电般钻出,秦浪伸手抓向他肩头,触手处滑腻异常,嗤的一声滑到一边,那黑衣人趁机夺路而逃。
两人追到门外,除了漫天风雨那里还有那黑衣人踪影。
回到大殿,天娜吓得一声娇呼,扑到秦浪怀中,秦浪跟在她身后并未看清殿中情形,借着火光定睛望去,却见刚才俘获的两名黑衣人身躯已经融化了大半,创口之中仍旧有血水不断冒出,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秦浪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下天娜的香肩,天娜不好意思的自他怀中起来,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走进殿来。
秦浪取了火种、行李、忽听门外天娜大声娇呼,生恐天娜出事急忙冲出门外。天娜全身都已被暴雨淋透,曼妙身姿尽呈眼前,秦浪急忙将她拉入门廊之中,天娜指着前方墙下道:“他们将马匹全都毒毙了…倘若耽搁了你的行程,这可如何是好!”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秦浪知她为自己担心,心中一暖,安慰道:“没事,我们待雨停后寻处市集再买两匹便是!”天娜望着天空一泻如注的大雨幽幽叹了口气。秦浪在廊中寻了些枯枝又生起一堆火来,两人在火堆旁坐下。天娜轻声道:“那三个黑衣人定是郭崇韬派来的,他必然也想得到藏宝图,又恐怕被李存勖发觉,故意找了这二十个枉死鬼来陪我们!”
秦浪此时已经全然明白,他此前从未想到郭崇韬如此复杂。天娜道:“恐怕他不会就此死心,以后的麻烦可能会更多。”
秦浪站起身来,望着屋檐下飞溅的水花陷入沉思,他的麻烦本来就不少,如今又多了个郭崇韬,原来秦浪与他的接触仅仅限于表面,连日来接连发生的几件事,发现此人城府机心绝不次于李存勖,可是他争夺藏宝图的目的何在?他和李存勖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天色渐亮,一夜的豪雨终于暂时停歇,地上积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洼。秦浪朦胧中嗅到一股香气,睁开双眼,天娜湛蓝色的美目正温柔的望着自己,秦浪笑道:“不好意思,我模模糊糊竟然睡着了。”天娜笑靥如花,自火堆中拨出一个蕃薯,递与秦浪:“我在后院地里找到的。”秦浪一夜未曾进食,腹中正感饥饿,急忙接过,张口便咬,忽然想起天娜也未吃东西,又递还给天娜道:“你吃吧!”
天娜听他关心自己,心中温暖无比,柔声道:“我吃过了,你快吃吗!呆会还要赶路呢!”秦浪点点头,默默吃完蕃薯。天娜望着秦浪,芳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
两人沿大路向西而行,走了十来里地方才看到一个市集,此时已近晌午,市集上聚满了前来采购的各方村民,看到秦浪天娜二人一个器宇轩昂,一个风华绝代,都惊为天人,在背后不住指指戳戳,秦浪在马市寻了两匹相对结实的驮马,天娜在市场中买来干粮、衣物与秦浪会合。两人不敢耽搁,上马一路向「望江城」奔来。
朱有贞身躯一震:“什么?他们至今未经过梁燕边境?”手下武士畏惧的点点头,朱有贞长身而起走下台阶,那武士颤声道:“我们认真盘查,绝对不会漏过一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