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对秦浪道:“你乖乖走在前面,若有逃心,我一掌毙了你。”
秦浪心内苦笑,暗道:“茫茫沙海,行囊坐骑俱被你抢去,我有能逃到哪里。”
三人踯躅而行,一路上再未遇到大的沙暴。好在黛雅给秦浪准备的干粮颇为充足,摩竭每次将干粮分作三份,苦缘勉强吃上小半,摩竭见他不再绝食,也不去为难秦浪。只是每日仅仅歇息三四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拼命赶路,仿佛在逃避什么。
四日后,他们已来到漠海边缘。天色已近黄昏,一抹斜阳将茫茫沙海罩上了层嫣红之色。沙地上偶尔见到三两株小树。远处天边隐有山峦浮现。
摩竭仰天长啸,声震长空。秦浪问道:“可是出了大漠?”摩竭点了点头。
伸手指到:“过了那座山便是无双城。”秦浪闻言大慰,自己总算快脱离困境了。
摩竭像看出他心意一旁道:“小子,你好像很高兴?”秦浪掩饰道:“过了沙漠,我当然高兴。”摩竭冷笑几声,勒住缰绳。“天色已晚,在此歇息。明日在行。
你去点火,我去砍树。”跃下白驼向那几棵小树走去秦浪将苦缘抱下驼来。苦缘伸出枯瘦的手拉住秦浪衣襟低声道:“此人狼子野心,必不会轻易放你。
一有机会你赶快逃命。”秦浪心中一凛。摩竭此时砍完柴,走了过来。俩人立时不再言语。
秦浪点燃篝火,将苦缘移到火旁。摩竭取出干粮,忽然身躯一震,惊道:“你们听。”
秦浪倾耳听去,远方传来阵阵凄厉的吼声。大叫道:“狼群来了,快跑。”
三人急忙收拾行囊,干粮,却见那白驼乱跳乱嘶,脱缰而去。摩竭怒道:“畜生,毫无情义,携起苦缘欲追,却听秦浪叹道:”晚了,晚了。“抬目看去,四周天际无数黑点迅速的向他们围了过来,臂膀稍松将苦缘放开。秦浪一旁急忙将篝火围成一圈。狼群怕火,希望能阻上一时。摩竭双足轻点掠至小树前,将仅有的几棵树连根拔起,转眼间狼群已合围过来,冲在前面的巨狼仅距他一吻之遥,摩竭左足疾风般踢在巨狼下颚,那巨狼被踢得一命呜呼,飞出数丈,顷刻间为身后群狼所噬,摩竭身形稍是一阻,数只巨狼又至,秦浪取出天霸弓,弯弓搭箭,连珠般射出,箭无须发,将围住摩竭的狼群射出了一个缺口,摩竭趁机跃回火圈。
群狼将火圈层层围住,但因畏火,不敢攻入。摩竭拭去额角冷汗,挥动手中树干将靠近火圈的几头恶狼打的脑浆迸裂。群狼甚为狡诈,向后退出数丈,摩竭触之不及。此时天已全黑,群狼凄惨号叫之声此起彼伏。秦浪与摩竭对视一眼,再见火圈外群狼露出又尖又长的白牙,馋涎一滴滴的流在沙上,呜呜怒嗥,只待火圈稍有空隙,就会扑将上来,不觉一阵心寒。摩竭环顾四周,眼中几欲喷出火来,疯狂的目光最终在苦缘身上落下。大踏步走至默默诵经的苦缘身旁,伸手抓起他的衣襟。狂叫道:“老匹夫,为了你我苦苦追寻了二十年,我付出多少辛苦,多少血汗,竟换来今天这场大难,你此时再不将《无间诀》传我,一偿我多年心愿,我必杀你。”
苦缘缓缓睁开双目,盯住摩竭的面孔。轻轻道:“死期将至,你还不看开这身外之物,也罢,也罢我传你就是。”摩竭大喜过望。却听苦源又道:“不过你需得先听我讲个故事。”“快说,快说”摩竭不耐烦道。
“我自小出家,二十岁时便已通晓万篇佛经,三十之前云游天下,回到长安接御命主持编译笂文佛经。我初始看那佛经时不以为奇,可愈译愈是奇怪。译至《大般涅槃经》时。却发现与我先前所读全然不同。纵横皆可独立成篇,更奇的是,此经后半部竟是一部乐谱。我对音律所知甚少,便将此书拿到乐部。”说到这儿,苦源顿了顿,目中露出凄苦之色。
秦浪向减弱的火堆添了一把干柴。听苦缘接着说道:“那乐部的首席乐师观后,将书掷还给我说以他生平所见这根本不是什么乐谱。我听他如是说并未死心,又拿此书示与数人,众人皆言此非乐谱。就在我渐渐相信之时,长安城中来了一个龟兹乐团。我想最后再证实一次。谁知此行竟成了终身憾事。”说到这儿,苦缘顿了顿,目中露出凄苦之色。
许久方道:“那乐团的乐师看了,对我言道要示与团主。我同意后他便拿了进去。没等多时他便出来请我进去。我初始以为团主有多大年纪,谁曾想竟是一个绝色女子,闺名唤作梦萝。她问我这乐谱自何得来。我一一禀明,她又要我带她去看余下经文。我带她到我居所,将经书拿出,她不识笂文,向我取了笔墨,对着乐谱,花了一天一夜功夫将每本经文都做了标记。我将她标过的文字译出,
上面说的是武功心法,因我从未习过武功,许多文字也不甚解之。遇到不懂之时,我便请教于她。大约半月时间我才将那几部经书译完。可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摩竭接口道:“可是有人来抢秘笈?”
苦缘没有理会,接着说道:“梦萝看完我译完的经书,忽然将它们全部掷入火炉,而后放声大哭,我忙问她为何事,她哭得越发厉害,悲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