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潇潇的手,叫道:“你们快逃,别管我,我是峨嵋弟子,他们绝对不敢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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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何禹山掌中长剑飞出,狠狠刺向李凤歧脖颈,哪有半分容情?眼看就要血肉飞溅,潇潇尖声惊叫,忽然剑光陡转,往上直接飞入云端。何禹山高举手臂,神情怔忪,鲜血从虎口慢慢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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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长剑坠地,断成两截,剑身嵌入了三根利器,金光闪耀夺目,却是三支捕猎用的透骨短箭。随即半空野兽咆哮,夹杂着浑重的嗓音:“五台仙人当真了得,在下峨嵋末流,请道长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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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本是何禹山讥讽李凤歧的,来者依样奉还,敌对之意显露无余。潇潇扭头张望,一头硕大的白虎撞入眼帘,惊喜道:“雪儿,是你!我好想你!”张开双臂跑上去,抱住了白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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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巨影矫健,利爪如钩,正是当年袭击商队的那只白虎。它认出旧主,猫儿似的欢喜打滚,又伸出舌头添舐潇潇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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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身后站着个中年汉子,腰围虎皮裙,肩挂捕鸟弓,看样子是山中的猎户。他冲何禹山抱了抱拳,道:“在下峨嵋驭兽门许青铉,请教道长仙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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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禹山面如土色,喃喃道:“我我,我是何禹山。”五台弟子看师叔失魂落魄,不禁暗生惧意,一个个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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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铉道:“五台五行掌旗使——韩铭久,陆柏杨,涂淼舟,应仲炎,何禹山,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奇术彪炳当世,均是成名的仙客。今日莅临鄙派地界,必定有所指教,另外四名仙人为何没有现身?”说话间搀住李凤歧的胳膊,轻轻将他拉起,刚才紧密的泥土,变得比流沙还要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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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禹山低头看那断剑,心中惊骇无以复加。长剑震断犹可,最可怕的那声虎啸,恰似晴天霹雳自天而降,将“御土术”的土气彻底瓦解。借助兽吼施放法力,正是峨嵋驭兽门“狮子吼”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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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伸脖子喘息,扭头顾盼,昏茫的眼神霍然闪亮,叫道:“铉铉叔!你,你终于见到你啦!我是做梦么?”声音呜咽,泪水涌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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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铉手掌微摆,示意此刻不宜叙谈,道:“这少年是鄙派剑仙大弟子,三年前接任,各山仙家多有不识。何道长与他争执,大概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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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禹山正愁无可托词,听了这话找到台阶,忙道:“原来真的是剑仙首徒,贫道适才试演小术,只为探明他的身份,冒犯处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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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铉道:“道长千里远来,验明我剑仙首徒身份真伪。劳烦大驾,十分感激,就此可回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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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禹山暗料许青铉法力高强,己方六人远非对手,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也太丢五台派的脸面,伸手指点潇潇和花爷爷,道:“我们入川只为降魔救民。那老头和女子都是妖精,剑仙首徒因何庇护他们?内中原因,还望喻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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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铉尚未答话,李凤歧抢着道:“庇护谁,对付谁,峨嵋派自有道理,用不着告知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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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禹山哼了一声,手捻胡须故作深沉。许青铉道:“今日之事,本派尊长自有裁断。各位暂请回山,容日后拜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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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禹山料知多留无益,扳着脸道:“剑仙首徒勾结妖邪,这事非同寻常。乱尘大师乃正派领袖,如何处置,四海仙众拭目以待。”冷笑数声,抱了抱拳,挥手命众弟子相随,一行人晃晃荡荡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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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青铉才转过脸,手扶李凤歧双肩,睁大眼睛仔细端详,颤声道:“凤歧,是你,你还活着。这这两年你怎么过的?”抚摸他肩背,破衣烂衫里瘦骨嶙峋,活象个饿了三天的叫化子。李凤歧无言应答,只顾嚎啕大哭,脸上却带着狂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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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铉暗自纳闷“剑仙弟子养气功夫最好,遇事笃定自若。凤歧师弟怎地忽喜忽悲,哭笑失常?唉,看来他的道行大大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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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潇潇照料花爷爷,询问罗布斯别后经历,忽见李凤歧喜泪欢声,跟许青铉亲密叙谈的种种情状。不知为何,她心中一阵难受,觉得李凤歧站的很远很远,面容也变得越来越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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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哭了半天,渐渐收住眼泪,问道:“铉叔,你上巫山干什么?特意来寻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