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此举既为营造陵园,还有更深的用意——早先听师尊讲述诸般法宝,离火剑乃天地焰火的总源。假如暴露世间,烈焰定然烧毁山川。祖师爷将其放入万丈深水之下,是想让水势压制火气。水火相克达到了平衡状态,地面上的百姓才能保全。祖师爷他老人家法力广大,心怀苍生,实是仁勇兼备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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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唏嘘赞叹,潇潇感佩尤甚,两人遥想紫元宗风采,对神剑的好奇感愈发强烈。当下朝离火剑走去。刚迈出三步,迎面热风吹到,李凤歧眼前发黑,前仰后合的晃荡。潇潇轻拍他的后背,李凤歧缓过劲,喘吁吁的道:“不行,我真气散乱,抵不住神剑的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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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扶他往后退,暗想“堂堂剑仙首徒,先前多么神气活现,竟被一只大蛤蟆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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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察言观色,猜中她的心思,笑道:“别担心啊,虽说伤势重,但亏得你割臂相救。我体内的毒质已大为减轻,只须再用两三年功夫,‘天王盾’即可恢复。那时离火剑的热气就熏不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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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稍微安心,道:“反正没有出路,咱们听天由命罢。”说话间脚步移动,“咯”的一声轻响,踩中了地下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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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关注神剑,忽略了身边许多奇异事物。此刻视线转移,细细端详这具遗骸。只见其人身材颇高,坐姿凝定端重,显是在平静状态下死去的。潇潇碰到它的脚趾,骨架向前倾倒,金腰带中篆文赫然撞入眼帘,是“焰摩天”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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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轻声念叨:“焰摩天,焰摩天,是他的名字么?跟离火剑倒挺相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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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神色渐渐凝重,忽地伸脚拂开白骨身前的尘土,地面刻有字迹,随着脚尖慢慢显露,开首头句是“出墓之法,尽载于此”。两人脸色陡变,心头怦怦乱跳,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拂去灰尘细阅,接着却是一首五言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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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焰摩天,锻魂不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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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皮囊空,明月照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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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恍然道:“果然是前辈仙客!师尊曾经讲过,唐代之前,世外仙宗分为天山,昆仑,蓬莱三派,道法各有千秋。其中蓬莱派擅长‘炼胄锻魂’,主张苦行得道,看这诗中所写,这焰摩天正是蓬莱高手。‘明月照天山’,似乎暗示他在天山修成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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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道:“什么叫‘炼胄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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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解释道:“那是蓬莱仙宗的修炼方式:先用盔甲将身体紧紧锢死,或沉入冰渊,或深埋地底,或跳进火坑,或放进荆棘丛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磨砺心性,忍受千百年的苦楚,待到盔甲和身体完全融合,即成不死之身,也拥有了运用五行的法力,就叫作炼胄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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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吐舌道:“那样折磨自己,早晚炼成活死人,成仙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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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道:“苦行修道,自古有之,佛经里记述释迦成佛前游历四方,在跋迦仙山看见许多僧人苦修,有用荆刺扎肉的;有用烈火焚身的;还有把己身埋入烂泥中的,反正怎样痛苦就怎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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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摇头道:“纯粹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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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打个哈哈,道:“人家自有道理嘛——修行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永远摆脱苦痛和烦恼。假如身受万般酷刑都不觉丝毫痛苦,灵魂自然飞升极乐世界。呵,蓬莱仙宗传扬这种解脱之法,必和跋迦仙山有些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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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之际,地面沙土已经拂掉,焰摩天铭刻的文字浮现眼前。两人定睛辨认,只见地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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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岁中秋月圆,天地阴流最盛,离火感应而发,焰芒刺透石岩,其时束甲乘势,即可出离此墓,直达巫山神女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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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两人眼中放光,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李凤歧道:“照他的说法,每当中秋节来临,离火剑会劈开山体,到时只须穿上他的铠甲,便能乘着火势飞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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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满面喜色,忽又皱眉道:“好是好啊,可现今九月份,离中秋差着大半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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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摆了摆手,表示铭文还多,祸福尚难断言。于是二人再看,铭文接着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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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此法久矣,然历百年困居墓穴,盖因紫元宗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