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饿狼嚎叫,它听到了,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凑热闹,结果被啃成了光骨架。萝卜丝先生,你说那黄毛驴子可有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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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斯这回听懂了,暗道“好小子,骂我是蠢驴。哼,他对呼救者早有预知,遇到怪事半点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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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想“据传中国山野里强盗众多,什么绿林豪杰,梁山好汉,既强悍又狡猾,常使诡计劫掠经过的客商。这少年行为鬼祟,大概是强盗派来的奸细。半路呼救可能是个圈套,只为驱使商队加速向前。嘿嘿,无论你们如何奸诈,无论前面布设了什么陷阱,都将给我的旅行增加冒险的乐趣。”盘算已定,含笑策马,再不提救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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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爬至山崖顶部,遥望天光明朗,阴沉的云雾随风稀散,奇怪的呼救声也消失了。眼看即将翻越山岭,平坦的大路已遥遥可望。程大掌柜胸臆舒畅,提起马鞭子指点风景,给罗布斯先生讲解:“四川的山水奇崛得很,跟别处大大不同。比如那棵松树,横岔岔长在悬崖中间,跟蛟龙似的咧,我们湖北通省找不出第二棵;再瞧那条山溪,绕着石头‘叮叮咚咚’的流,想是山顶竟有个泉眼?可够希罕!还有那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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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忽地打住话头,眼里露出诧异的目光。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仰望,只见山壁中矗立着巨大的岩石,长三丈,高五尺,通体晶莹雪白,更奇的是耳目宛然,四爪俱全,形态酷似一只傲睨天地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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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呆了。连升喃喃道:“白虎岭,难怪叫白虎岭,敢情地名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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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掌柜啧啧咋舌,叹息道:“可惜是石头的。若是真的白老虎,那可价值连城咧!前年云南小梁王五十大寿,广西豪富黄济生进献了半张白虎皮,据称是家传三代的宝贝。王爷说君子不夺人所爱,硬是给了十万两白银,权当花钱买下了。其实那是走走过场。大家‘哑巴吃抄手,肚子里落数’,真正完好的白虎皮,何止十万两银子……”嘴里絮叨,催马挨近山壁,仰起脑袋观赏奇异的虎形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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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罗布斯伸开双臂,作了个“安静”的手势,道:“嘘,嘘!你们听!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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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莫明其妙,被他严峻的神态所感染,一时都有些紧张。屏息听了半晌,远近毫无声息。大伙儿相顾茫然,正想问他出了何事?罗布斯抬起头,视线缓慢上移。若有所思的道:“真静啊,奇怪的宁静!刚才的鸟叫,猴子叫,一下子全没有了……连虫子叫声也听不见,这不是很古怪吗……”眼光盯住山壁,脸色陡然大变,喝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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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半空里咆哮如雷,那块虎形巨石竟然活了过来!前腿腾空,后爪子猛蹬,蓦地跳出山壁。只见沙石纷坠如雨,白影从天而落,将程大掌柜连人带马扑翻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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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脚夫目眩神摇,一个个惊得魂飞天外。李凤歧相隔较近,刚想出手救人,却看那白虎按着程大掌柜又舔又挠,活像家猫撒娇,丝毫没猛兽的戾气。李凤歧大奇,欲待走近细看,忽听身后“喀啦”轻响,仿佛铁器相互撞击,紧接着霹雳般一声轰鸣,震得耳膜微微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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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歧猛然转身,只见罗布斯右臂平举,手里握着一支冒烟的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