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一屁股就坐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一失神儿是过了多长时间。远处几个小弟也追了上来，先扶着师父看有没有受伤，看没什么事又问师父怎么了，有伶俐的道；“师父想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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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还假装瞎摸索，青面拜拜手道：“行了行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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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才感觉追出老远，都开始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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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跟着孩子似的握着他女人的手，身边也没什么人，倾巢出动了，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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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环就瑟瑟的侍立在边上，端着汤药，太太不让她动，她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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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没事，好好养着，别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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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道：“我咽不下这口气呀。我这心里边呀，我憋屈。我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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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人道：“教士说了，不要紧，说是做了手术了，过半个月就能下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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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道：“也就你了，这个时候也就你了，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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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行了行了，我从嫁进你们家，就知道你也没什么大作为，也就这样了，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心眼好，对我好，我俺家好，我就愿意，不图你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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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都哭了，努力抬了抬头，但没直起身子，女人就俯下身子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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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道：“我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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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憋屈就好好养伤，好了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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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还不糊涂，叫道：“老二！人呢！都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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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嚷，但也没多大动静，窗外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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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你就别急了，他们去抓那人了，说抓回来活扒他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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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道：“我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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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也都去了，放心吧。你平日对他们那么好，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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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就跟小孩闹肚子疼似的，紧握着他女人的手道：“诶，我一天活得也没个什么意思，就从跟了师父还有个真乐趣，我花钱养他们，你不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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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我生什么气，你也没少给我买胭脂，你高兴我就高兴，总比你弟弟出去沾花惹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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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看着天棚感叹道：“我知道你好，要不是你搭理这个家，这个样都没有，要我真好了，咱好好过日子，你给我生个儿子，我就不出去跟他们耍了，我就天天教儿子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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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好，你就养着吧。长个记性，别对谁都那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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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劝得让应老大一阵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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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应老大呜呜的哭起来了，女人问怎么了，应老大含糊不清的道：“秀菊啊，秀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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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得这个凄美，哎呦我的心肝唉。女人道：“瞧你那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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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老大道：“我不是因为那舍不得秀菊，我对不起秀菊啊。我有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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