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外喊声一落,只见两位少女一前一后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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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后的少女头疏双环髻,身着绿色缀宽边红色缘饰对襟广袖衫,下着兰色长裙,身材匀称,个头比“云嫣仙子”稍矮,长得亦水灵秀气,她怀抱一张七弦琴,与云嫣仙子一同步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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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忙给乔氏施礼,道:“梅姨近来安好?母亲很是挂念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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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梅姨也很挂念你母亲。来,先见过老爷、大娘和诸位贵客。”乔氏牵着云嫣一一为她引见厅内众人。其实要引见的主要是罗成与何通,至于李家人不知何因,与云嫣熟悉非常,陆云和陆风显然与她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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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嫣与罗成相见时,她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为人所察的异彩,粉腮微现桃红。不过,她很快就大方得体的向罗成行了一礼:“小女子云嫣见过罗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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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亦彬彬有礼:“云嫣姑娘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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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身旁的持琴少女以看“熊猫”一样的目光,将罗成审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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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响起,云嫣边弹七弦琴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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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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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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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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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叙述了一女子生逢乱世,沦落异乡的悲惨经历,曲调时高时低,高时苍悠凄楚,低则深沉哀怨,整支歌曲委婉悲伤,撕裂肝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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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沉浸在悲凄压抑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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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罗成虽对古曲不熟,但依然被此曲所深深感染。他情不自禁带头以鼓掌表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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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其他人一怔之后,也都学着罗成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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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深深沉浸在歌曲凄婉悲凉的意境中的云嫣听见掌声响起,先是一愣,当抬起头见到罗成等人鼓掌时所流露出的真诚赞赏之情时,心中立时升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暖流,暖流令她舒暢无比,感动莫名。她不由感激的看了罗成一眼,并站起身来向众人施礼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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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姑娘一曲《胡笳十八拍》催人泪下,使人痛断肝肠,云嫣姑娘歌艺当真不俗,实令人赞叹。”陆云由衷的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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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一听陆云报出《胡笳十八拍》的曲名,立刻恍然:原来云嫣刚才所唱之曲就是蔡文姬感怀身世所作之古代名曲之一,难怪有这么強的感染力,连他这超级古曲“小白”也被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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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谢过陆大人赞誉,谢过各位大人的赏识。”云嫣听陆云说后,再次一边向众人施礼,一边向李信道:“士诚兄,可否借筝一用?此曲太过悲凄,令各位大人感伤。小女子用筝另奏一曲,盼可令各位大人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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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应声命人取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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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琴少女见筝取来,便将七弦琴从琴案上抱回怀里,以安放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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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走到古筝前坐下,玉指轻挥间,一曲节奏活泼,旋律时而忽隐忽现,时而悠扬如行云,时而畅跃似流水,展示了一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的高山之巅和幽间清泉叮咚,山涧溪流湍湍的美丽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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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对此曲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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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这次是李信带头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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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曲《高山流水》!云嫣姑娘果然有大家风范。”陆风不禁一边鼓掌一边大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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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恍然:难怪又听着耳熟,原来也古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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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嫣接着又弹唱了几支曲,罗成听着听着,开始感觉这古曲曲调多为节奏缓慢,旋律变化单调,对他产生了催眠的作用,一阵阵困意对他袭扰而来。但见其他人都津津有味,兴意盎然,只好強打精神继续听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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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女子一人弹唱,或许令各位厌倦,不知哪位大人愿屈尊弹奏伴之,小女子献舞以为各位大人助兴呢?”云嫣忽然对众人提议。话是说的众位大人,可目光在寻视了众人一遍后,却落在了罗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