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果然亲自带领三千年轻的鄂西土家族弟子乘船来到桑给巴尔岛,柳清扬亲率一宗人马到码头上接船。
客轮靠岸后李九第一个从船上走下来,柳清扬赶紧走上船舷软梯接李九下来。脚一落地李九便抓住柳清扬的手仔细观察柳清扬的容貌变化,柳清扬看到李九瘦弱的身躯和花白的头发以及脸上深深的皱纹不禁有些心酸,才四十几岁的李九怎么就老成这个样子。看着李九满眼的泪花紧握着李九的双手柳清扬喊了一声“九叔”,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李九用手拍着柳清扬的肩膀笑着说道:“臭小子,居然长这么高了,听说你已经指挥过千军万马了,好哇,有出息啊,柳公后继有人了!”
把李九扶上汽车然后柳清扬亲自开车来到自治领长官官邸。这是一座掩映在青山秀水之间的洛可可式的二层建筑,房子周围有大片的森林和人工草地。各种叶片硕大的热带植物充斥房前屋后,各种颜色艳丽的花朵在明媚的阳光下傲然绽放。
在柳清扬的陪同下李九来到二楼的茶室内,在仆人打来开水拿来毛巾洗过脸之后,柳清扬自己动手为李九泡上一杯从国内带来的西湖龙井茶,挑了一些口味不太重的热带水果剥好之后放在李九茶杯旁边的空盘子里。李九坐在红木圈椅上看着柳清扬的一举一动很是快慰,他从李二保回国后的描述中和自己刚才亲自看到的一切里可以感觉到柳清扬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跟从前大不相同。
从他送给自己的船队上看得出掌握在柳清扬手中的财富和势力已经非同小可,虽然自己当年曾经有恩与柳清扬,但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李九不愿意把自己和李家子弟的未来建立在虚幻的等人来报恩念头里,他更希望柳清扬是一个清醒冷静的人,一个胸怀天下有大志向的男子汉,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命运跟自己民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中国人。
虽然从李大勇的口中他知道了柳清扬就是那个名扬欧洲的德国军官曾经指挥德国军队在战场上把亚洲人视作蛇蝎猛兽的俄国骑兵打得屁滚尿流一败涂地,但那毕竟是发生在异国他乡的别人的故事。他非常想知道柳清扬是否还记得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是生在大明王朝的汉族人。
初步看来还不错。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李九对柳清扬说道:“清扬,我就不再管你叫柳少爷了,省的你不自在。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李九受了些罪吃了些苦,可人谁是一生下来就万事顺利的,别再把我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只要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你九叔就可以了,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影响了你的大事。”
说完这几句之后李九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又接着说道:“当年在清江船上我曾跟你说过希望在你有一天撑起一片天的时候我和我的手下人愿意跟随你的话你还记得吗?”听到李九问话的柳清扬用力点了点头。
“那好,九叔今天想问你一句话,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李九愿意率领几万土家族子弟为你做牛做马流血牺牲也心甘情愿,如果你的回答跟我的想法差距太大的话,你就当九叔没说过这些话,从今以后你我各走自己的路就是了。我李九会把你送给我的船队还给你,这次来的和前一次来的李家子弟我也会一起带回去。”
柳清扬见李九如此郑重其事,便问了一句说:“九叔是我没有及时得到你遭人构陷的消息而让您不高兴了吗?”李九摇了摇头说:“不是你我之间私人的事,也不仅仅是柳李两家的事,是国事,是天下大事,你柳清扬今天位高权重,掌控的财物跟势力已经是非同一般了,我想问你,还知道你柳清扬是谁吗?”
柳清扬明白李九的意思,他立刻表情严肃地回答说:“知道,我柳清扬是一个生在鄂西的中国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