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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厅后柳清扬看到大厅左右各坐着一个人,每人身后都站着两个随从。坐着的二人面色严肃一言不发。左面的人身材瘦弱,面色黝黑,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一副家常打扮。腰间插着两支最新型号的毛瑟手枪,两只眼睛不大但偶尔扫过时眼中精光四射。
右边的人身材瘦高,面色白净,岁数不到四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颇有一种书卷气,身穿一套深蓝色丝质长袍。但此刻似乎刚刚生过气,摆出一副咬牙切齿想要吃人的样子。
看到李诚进来左边岁数稍大的那人打了个招呼,李诚躬身行礼口称大哥,看来这就是这伙海盗的龙头老大。右边穿长袍的人见到李诚身后的柳李二人,眼中历色一闪,口中轻轻哼了一声,也没跟李诚打招呼。
李诚来到大个下首座位上坐下,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率先开口说话。
“吴先生,实在对不住了,这次的生意看来做不成了。这完全都是我李诚自作主张,跟我大哥没有任何关系,再多的废话我不想多说,就算是李诚食言吧。收过的钱我李诚会加倍退还给您,也不算坏了道上的规矩。”
“钱是小事,李二爷一向说道做到,这在道上是有名的,这事情办到已经就要成了,突然间李二爷说不干就不干了,这总要有个交待吧,没有个能说清楚的理由,我姓吴的回去后也没法跟大当家的交差呀。”
李诚摆手不让大哥给姓吴的解释,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对姓吴的那人大声说道:“交待!你还要什么交待!你想要的两颗脑袋里一颗是我李诚的亲侄子,另一个是我李家的恩主,看来托你家大当家交办此事的人很有可能是我李二的仇人。这样的生意你还要我再做下去吗?”
“再有,这个出钱干这事的人要我们干掉这船上所有的人,我的手下回来告诉我说这艘船上差不多有一千七八百人,而且多数是有钱的外国人,如果我们干掉这些人,这些人的家属和他们背后的国家能对这么多人的死不闻不问吗,随便哪个国家出手,我们这个寨子都会被剿杀到灰飞烟灭一个不剩。这一石二鸟的奸计未免也太歹毒了吧。我不会跟吴先生打听买家的事,这是规矩。至于你想要的交待,这些还不够吗。”
姓吴的听了这些话后无言以对,冲对面坐着的老大一拱手,也不说话带着自己的手下低头快步向外走去。对面的大当家让随从跟出去相送,接着转过头对李诚说:“老二,你也太不给老吴面子了,这事情当然要按自己的主意办,但脸面一定要给足对方。这小子是你亲侄子?你不会是糊弄大哥吧。”
“还不见过大当家的,大勇要叫大伯”李诚对柳李二人说道。
“见过大当家(大伯)!”二人赶忙与对方见礼。
“大哥,”李诚接着对大当家的说道,“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家里同胞大哥李忠的大儿子李大勇。另外这位姓柳,大哥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吗,是柳公的亲生独孙。叫柳清扬,在鄂西老家的家人被族里人设计陷害,又勾结山匪杀光了他全家,我大哥为救他负了重伤,这才让儿子带着柳少爷一起逃了出来。幸亏天佑柳公之后,让我在铸下大错前得知真相,才得以保全这两人,倘若这两个孩子真的毁在我们手上的话,纵是死一万次又怎么去面对亲生大哥和地下的恩公。”
又对柳清扬解释道;“这位是我们水寨的大龙头,姓阮,和我父亲一样,当年也是你祖父手下的大明海军军官,在你祖父去世后被上司因嫉恨而设计陷害下了大狱,老婆和家产都被那个上司占了去,阮大哥一怒之下越狱逃了出来,杀了上司后带着几名愿意同生共死的手下兄弟跑到这一带下海做了海盗。
我当年被其他水寨的人抓住后入了伙,在一次办事时失了手要被砍头,被阮大哥知道后亲自带人从那个寨子里把我救了出来,后来就跟了阮大哥,蒙他看得起我让我做了二当家。”又对阮大当家说:“柳少爷手里有我们李家家主的报恩令,上天可怜我李诚,让这报恩令撞在我手里,重回李家认祖归宗终于有盼头了。”
“老二,恭喜了,大哥先得谢谢你,你救了柳家少爷,也是救了你大哥啊,你大哥我今生就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大嫂,一个就是你柳少爷的祖父柳公。没有他老人家我十几岁的时候就饿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一直拿我当自己儿子一样对待,不管因为什么,我走了这条路就已经对不住他老人家了,现在又财迷心窍差点害了他的后人。我阮天雄对国家不能尽忠,对恩公不能尽孝,枉在世上活了这么多年啊。”
激动之下阮大当家老泪纵横,一旁的李诚也面有愧色,柳清扬没料到事情到最后会是这样,面前自己从没见过的两个海盗头子,居然和自己有着这样紧密亲近的关系。这让他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也不知该跟二人说些什么,猛然间他想起这位大当家也是伍氏后代的事,希望能借助这种关系化解这位阮大当家和伍家的紧张关系,至少要把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