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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扬乘坐的这艘客轮‘维多利亚号’是属于在英国注册的伍氏远洋客轮公司的,也就是说他脚下的轮船是自己母亲娘家的财产。
这艘船是当今世界上技术最先进装饰最豪华造价最昂贵的游轮之一。船长一百四十四米,最宽处四十二米,分为上下七层,四部电梯连通上下,甲板上有大小两个游泳池,动力系统由四个五千马力单轴蒸汽机组成,最大载煤量六千五百吨,最高船速二十二节,最大排水量一万七千八百吨,可运载游客两千七百人,货物八千吨。
客轮最上层设有二十八间豪华套房,柳清扬和李大勇占用一间,五个保镖分占用两间。柳清扬的房间位于走廊的尽头,走廊两边的倒数第二间为五个保镖的房间。柳清扬被限定只能在最上层活动,而且每次出舱都要由至少两名保镖陪同,这让柳清扬感到无比郁闷。两天以后在和船上的一位住在走廊入口处第一间套房的年轻德国犹太商人攀谈后,两个因旅途寂寞乏味的年轻人渐渐谈性大增。
这位德国犹太青年属于罗氏家族德国分支,由于南明帝国和德意志帝国的良好关系使得中德之间的贸易总量巨大,德国罗氏家族对此也极为关注,几年以来在南明的上海、广州、南京等三个主要城市各开设了一家银行,同时对南明帝国最近开放债帣期货市场的传闻极感兴趣,小罗在中国已经历练了三年,今年十九岁的小罗被看作罗氏家族的未来之星,在家族内自幼便有少年金融天才的称号。三年前被其父派到兴旺蓬勃的远东市场负责考察东亚金融市场,同时在南明完成语言学习和在南京的最高军校完成严格的军事素质训练。这次是完成学业和考察任务后回国汇报并接受家族全面检验和各项能力的最后测试。如果他能通过这次检验,不久他将会被任命为远东地区某个家族下面的金融机构担任副手,几年后再次经过业绩考核后,就有可能全面负责家族在远东的全部金融业务并最终成为家族在远东地区所有生意的代言人。
刚见面时因同在最上层,小罗认为柳清扬最多也就是个南明官宦家族的阔少爷,最初的交谈不过是简单的寒暄,也就是那种很有礼貌的客气罢了。但两个憋了好几天的多动少年随便找到个话题后就沿着这话题一直演绎下去后,最后都发现对方和自己对同一问题的大部分看法竟然出奇的相似。颇有好感后才开始互报底细履历,说完后二人不由的放声大笑。从那以后俩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而且越说越对另一人的博学和见解由衷地感到佩服。
尤其是小罗,眼前的少年才刚刚满十二周岁,但学识阅历比自己丝毫不差。而自己还是家族里被称为天才少年的未来之星,面对这个满口流利的德语英语,对西方文化经典如数家珍,军事理论和战术素养均非同凡响且比自己小七岁的东方少年,一向骄傲的小罗不免有些暗自惭愧。
两天过后随着最初亢奋劲头过去,惺惺相惜的两个少年开始认真探讨一些更深层次的话题,开始从东西方文化源头探讨各自祖国和民族的现状和未来。小罗对在欧洲的犹太民族的命运深感担忧,又为经受千年颠沛流离的犹太民族依然可以保持完整的宗教和文化的独立性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而柳清扬则指出恰恰正是这种独立性的长期延续导致过分的保守和倒退,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可言。既然是散落各处的一盘散沙,就要先想办法凝聚成一块坚硬的石头,要先学会牺牲小我保全大我。没有国家那就去建立一个国家;没有领土那就去打出一块领土。保守、富有又不团结的民族只能是一块别人案板上的肉,结果必然是任人宰割。
满脑子西方人性论思想的小罗对柳清扬这番坦率的铁血言论极感震惊,欲想反驳却又找不到更为充分的理由。欧洲国家的反犹历史就是一部血腥的屠杀史,几乎所有的欧洲民族都有反犹倾向和驱赶甚至屠杀犹太人的历史经历。正因为这样拥有自己的国家才会成为每一个犹太人的家国梦想。可成立了不久的犹太复国委员会除了内部的不断争吵以外,其主要领导人无一例外地把复国的全部希望寄托在西方列强对富有保守的犹太民族仁慈的赏赐基础上,他们渴望用自己民族的血汗财富和对西方各国的忠诚换来列强的同情和怜悯,再借用这样的同情和怜悯在夹缝里寻得一块属于自己的自由乐园。
这种与虎谋皮的痴人说梦的确是犹太复国主义最初的理想建国模式。如果不是纳粹德国对欧洲犹太人的大屠杀唤醒了犹太人埋藏了千年几乎要磨没了的血性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恐怕这样的美梦依然会继续充溢在犹太富豪们的脑海中。所谓多难兴邦忧劳兴国对犹太人而言是以无数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至理名言。
南明帝国在欧洲地理大发现时期同样经历了破茧化蝶的痛苦挣扎,也曾差点被人家用舰炮敲开大门,签订一系列虽不至于丧权辱国但也属于被逼无奈的条约协议。丧失了周边大量的属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