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终于踏进了印度莫卧儿帝国金碧辉煌的皇宫,躬身向高坐于二楼宝座之上的莫卧儿皇帝,著名的贾汗季(他的外号叫做“世界猎犬”,看其名知其人)行三拜九叩大礼(莫卧儿帝国的宝座确实高居于二楼之上,臣下都在一楼大厅里面仰头奏事,具体情形可以参看《阿卡巴大帝》和《剑桥亚洲史》)。
这个隆重的礼节实在出乎印度方面的意料:堂堂大明帝国,实力与莫卧儿帝国不相上下,怎么他的使臣今天却如此卑躬屈膝?
赐座之后,贾汗季傲慢的对徐光启说:“使臣此来,有何贵干?”
看来人家印度能人如云,立刻有人用纯正的汉语向徐光启翻译他说的每一句话!!
徐光启回答道:“大皇帝陛下,臣奉我主之名,向陛下恭贺寿辰,并借此机会希望大明与贵国永结邦交,共兴大业!”
贾季汗脸上傲慢的表情丝毫没有减弱:“据我所知,我们两国山高水远,相见甚难,使臣此来,也是坐船而至,不下两月,这样遥远的距离,请问我们两国如何共兴大业?又共兴什么大业?”
徐光启朗声答道:“山再高,挡不住陛下的威名远播;水再深,阻不住陛下的仁德广布!臣闻现在印度大地,无不臣服于陛下脚下,此岂是强兵所能决定的?微臣此番能从海上来到贵国,就直接证明,我们两国是可以相互沟通,发展经济商贸往来的,这不就是大事吗?民生为大,天下同理,大皇帝以为如何?”
贾汗季点头:“使臣所言极是。但我又听说,最近贵国逼迫缅甸修路,要强行将势力进入缅甸,可有此事?”
徐光启笑道:“陛下不要相信这些鬼话!修路之事确实有,但那是缅甸国王为表忠心,主动提出的,而且大路修通之后,缅甸的丰厚物产可以直接进入大明,大明的大量商品也可以进入缅甸,对于双方的民生发展,实在贡献良多!如此美事,哪一个国家不想干?所以臣实在不知‘强行’两字出自何处,想来必是无知小人搅乱我两国邦交的谗言!请陛下三思!“
贾汗季笑道:“如此看来这个缅甸国主,倒真是八面玲珑!使臣可能不知道,他一面对你们大明朝年年称臣纳贡,另一方面也年年对我表示恭顺,让我莫卧儿帝国担任他的宗主国!
这样一来,他就处于一个不败的境地:如果我出兵侵犯他,他就向大明求援;如果大明出兵侵犯他,他就向我印度求援!
两个大国最后一定会投鼠忌器,不会发生正面冲突,自然他这个小国就得以保全!这用印度的话说,就是两个鸡蛋上跳舞,如意算盘,实在打得很精!”
徐光启心里骂道:混蛋,把自己当个没事人似的,你不挑拨他,他如何会找上你?!看来还真让皇上给说对了,这个混帐莫卧儿帝国还真的要硬插一杠子了!!
徐光启心中愤怒,脸上却笑道:“陛下!如此小国,食之无味,势同鸡肋,何必争夺?不如我们两国正式缔结条约,将缅甸作为我们两国之间的中间地带,这样,两国大军永不相见,自然太平无事!不知陛下意向如何?”
贾汗季大笑道:“大明使臣不要耍弄小聪明!想我印度物产丰饶,无所不有,带甲之士,不下五百万众!放眼天下,谁敢争锋?
实话对你说,我对你们大明没有兴趣,你们那里天气寒冷,只有野蛮人才在中国居住!
你回去告诉万历,我莫卧儿帝国不会效法祖先,伟大的帖木儿进攻大明,但也请他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干涉缅甸,缅甸我是要定了!
理由很简单:如果我不占缅甸,如何到得了暹罗.安南,东印度群岛?如何将真主的圣谕,传到这些地方?“
他突然收住笑容,异常严肃的对徐光启说:“还请使臣告诉万历,他不南下,我不北上!如果他不听我的劝告,坚持进兵缅甸,只要有一个明军士兵进入缅甸,我,万王之王,真主的使者贾汗季,就将统领二百万大军.十万头大象进入北京!”
徐光启内心的愤怒像火山爆发了一样汹涌澎湃,可是脸上却仍然带着谦卑的微笑:“是。是,微臣一定转告!不过,我可以直接在这里告诉陛下:我国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贾汗季看到大明使臣“屈服”了,很是高兴:“好!明天我要出城打猎,只带三万人马前往,请先生一定要随我前往,放松一下心情!”
徐光启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目的:皇帝出猎,到时候必然千军万马,就是借此机会向自己显示印度的庞大军力!
也好,何不将计就计,以我老人家的行家眼光,加上我带来的几十个军事专家的眼光,一次看透你的老底!
妈的,大明铁军早晚给你个教训!徐光启内心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这个贾汗季撕碎了吃掉!
缅北,丛林地区。
滇缅大路像一柄利刃,将这万古丛林从中间切开,正在顽强的向远方伸展,远方不时传来先头部队用火药炸掉巨石和大树的隆隆巨响!
这条大路的施工方法参考了很多人的意见,尤其是使用火药这一条,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