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虫在新任保卫局长田华和情报局长宋坤两个人带领的五百多名特工的严密包围下,来到刘挺家,此时吊唁的官员络绎不绝,主持事务的正是刘彪,见皇上来了,忙率领全家过来行礼:“皇上恕罪,家父尚在病中,不能过来行礼。”
网虫连忙扶起他:“你立即回到军营主持军政大事,这里的家事由刘豹主持,国家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李旭光,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正在镇守甘肃嘉峪关吗?”
李旭光立刻过来,跪地叩首道:“末将奉总督之名率军十万到京师协助剿灭叛军,今天早晨刚将兵马住于城外,今天先来祭拜一下两位兄弟,叩几个头就走,怕叫刘大帅发现了……”
网虫拉他起来:“你他妈的真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比那个忘恩负义的高迎祥要好得多!你立刻就任京营副总管,将各地来到京师的部队统一整顿,袁崇焕马上就要到部队担任指挥,镇要发动对叛军的最后一战!快去吧!”
刘彪.李旭光行礼后立即出发,此时听到刘挺的声音:“万岁,老臣来接驾了……”
网虫忙跑过去,在刘挺卧房门口一把抱住他:“老刘!镇来迟了,您可要挺住啊!”
君臣两人抱头痛哭,场面极其感人,好不容易众人劝解,两人才进屋坐下,网虫一把拉住叶伦的手:“叶先生,老刘的伤怎么样?!”
叶伦尴尬的笑着:“这……我……”
刘挺笑道:“你他妈的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有什么话明说,老刘这点事儿还是经得住的!”
网虫也说:“有什么事情你就明说,咱们这些刀山火海爬出来的人,还怕什么生死吗?”
叶伦是痛快人,也就不再隐瞒,慢慢沉重的说道:“刘大帅的三处旧伤缝合创口全部破裂,伤势已至内脏,恐怕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出人意料,网虫和刘挺都是沉默,半晌之后,网虫慢慢说道:“你也没办法了吗?”
叶伦长叹一声:“医生不是神仙,不过这样也好,刘大帅再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刘挺笑道:“人都有一死,何必做儿女态乎?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不用禁酒,终于可以畅饮我珍藏的葡萄牙美酒了!”
网虫心里很烦,但是仍然笑道:“可是你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到,还欠我一个大人情!”
刘挺道:“是什么样的大事情啊?”
网虫笑道:“你在日本围攻丰臣秀赖的时候,为了激励士气,曾经对部下说‘谁要杀了丰臣秀赖,我就把女儿嫁给他’,可有此事?”
刘挺笑道:“是有此事,不过我的女儿只有三四岁,这话只能当笑谈了!”
网虫道:“军中无戏言!我儿子朱常润亲手击毙了丰臣秀赖,这桩婚事你是逃不掉了!”
刘挺大笑:“万岁厚爱,何能推辞?但是就怕殿下要等上十年,这可就是臣的不对了!”
网虫道:“你的亲女儿的确是三四岁,但是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养女,叫做刘凤,美貌多才,文武双全,今年正好十八岁,不正好是我儿的好媳妇吗?”
刘挺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皇上这是在安顿我的后事啊!老刘只恨自己只有一条命,不能万死报答皇上……”
网虫笑道:“事不宜迟,坏事必须用好事来撞,镇决定,在两位公子下葬之后第二天,就为两位新人进行婚礼,大明朝也该好好热闹一回了!”
事情其实明摆着;朱常润铁定是太子,刘挺的女儿嫁给他作正妃,就是将来名正言顺的皇后,网虫这是给了刘挺家以最高的礼遇,比什么封国公奖赏都管用的多。
网虫离开了刘挺家,方才回宫,回宫的路上问田华:“有没有李如伯和杜松的消息?镇担心的是他们战败了想不开,抹脖子自尽了。”
田华笑道:“他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还没有那样脸皮薄!李如伯身受重伤,亲兵们翻山越岭把他送到了保定,正在保定医治,上表来请罪;杜松兵败后逃出战场,已经与山东的部队会合,但是他还没有请罪的奏折送上。”
网虫大笑:“这才是真汉子!杜松真是敢做敢当,他这是憋着劲而要找叛军报仇呢!传旨;重金请京师三大名医立即携带各种贵重药材前往保定,救治李如伯,任命李如伯的大儿子李远超为保定团练都督,带保定军马过来助战,另告李如伯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怀;由杜松全权指挥山东各地兵马,会同各军进剿叛军!”
败军之将,网虫却毫不嫌弃,这让众人对这个铁血皇帝又有了一层更深入的认识,做他的部下很苦,但是做他的敌人恐怕就不是痛苦所能形容的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大明的疆域空前广大,经济高度发达,这些都是网虫的功劳,这是不能抹杀的,至于战争造成的人民的痛苦,也只能作为一种副产品罢了。
网虫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后宫,景物依然,恍如隔世,面对迎上来的沈纤纤如花的粉面,网虫却没有一丝****,只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好吗?他们……没有伤害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