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在四国岛上打得翻天覆地的同时,九州的日本三家大名却处于极度的紧张当中,宛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防御明军登陆,他们进行了全岛的紧急动员,征调了大约三十万大军(当然他们自己也知道其中二十万是种地的农民,手中的各种武器更是千奇百怪,又完全没有经过训练,哪里会是明军的对手?!),岛津阳之却是极度紧张兴奋,准备亲率大军十五万登陆四国,夹击明军。
此时四国岛上激战正酣,如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击明军侧翼,一定会获得巨大战果,对此,他深信不疑。
人就是这样,只要掌握一点点情报,作出一点点有点才气的决策,就往往自大的不得了――――中国股市的散户,不就是这样的最鲜明的例子吗?牛市时人人是专家,用周立波的话说就是“连卖菜的阿姨都说‘我是有消息的!’;可是一到熊市,就是一片惨痛的割肉之声。看来,认真的不能过度自信,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真是不假,这也是笔者用十几年教训换来的真实感想,与读者共勉。
正当岛津阳之的大军在海滩即将登船远征的时刻,忽然发现远处快马奔来上百人,在他们越来越近之后,竟然发现马上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妇女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
他们到了跟前也不说话,下马便跪坐在了海滩上,人人掏出雪亮的短剑,慢慢的有条不紊的系上白色的丝绸头带,准备自尽,为首的竟赫然是大名龙造寺信滕!
岛津阳之忙跑到跟前,去搀扶龙造寺信滕:“老兄,你这是干什么?!”
龙造寺信滕朗声笑道:“我当年对大明太子说过‘我们三大家族对大明开战之时,就是我龙造寺家族全体自尽谢罪之时――――没关系,你走你的,我们全家就在这里集体自尽,还明朝太子一个人情!!”
岛津阳之大笑:“你还真把那件事当真了?!那只是我们在朝鲜的权宜之计,不做数的!!你要知道,他们中国人是最不讲信用的,‘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你没听说过吗?!”
龙造寺信滕面色突然变了,冷笑道:“可是你忘了,在朝鲜遵守约定放你回来的恰恰就是大明太子朱常浩!我的命是人家给的,我就要服从我的诺言!而且,我此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和我共同宣布九州服从新天皇,免百姓刀兵之苦!”
岛津阳之冷冷笑道:“原来,你竟然是来让我投降的?你竟然要让光荣的岛津家族打出降旗?”
龙造寺信滕朗声说道:“效忠本来就合法的主人,应该叫做弃暗投明,怎么能说是投降呢?全日本都知道,南朝天皇才是皇室的正统,难道你竟要用全家族的鲜血为篡位者的后代流光吗?”
岛津阳之到:“可是全日本也都知道,南朝天皇只不过是明朝手中的木偶,日本迟早是明朝的囊中之物!”
就见一人从龙造寺信滕的随从队伍当中脱颖而出,笑道:“你这话说得不假,日本迟早是大明的囊中之物!”
他说的是汉语,旁边有年轻的翻译为他翻译。
一见明朝人,无数的日本人立刻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发出巨大的吼叫,好像要将他活活撕扒了。
但来人却似乎浑然不觉,他面不改色,微笑的慢慢说道:“岛津阁下,说起来咱们还是老相识,我就是大明远征军副军师袁崇焕!朝鲜战场上咱们交过手的,轰死你们主帅毛利秀就的人就是我!”
岛津阳之大怒:“你来干什么?!我们还是在战场上相见比较痛快!”
袁崇焕大笑:“上兵伐谋,我今天只身前来,就是要与将军斗智的!请问将军,您估计您的这次奇袭会是什么结局?恐怕只能是全军覆没吧?!”
岛津阳之冷笑道:“既然有家贼在此,我的一举一动你们都自然知道,当然是全军覆没了!”
他鄙夷不屑的看看龙造寺信滕:“因为有些人忘记了自己的高贵血统,变成了见利忘义的恶狗!”
袁崇焕笑道:“你错了。”
岛津阳之道:“错了?我如何错了?”
袁崇焕小道:“出卖你的人很多,但是却不包括这位大名,说实话,我们有严密的情报网侦察你的一举一动,早在万历三十一年,皇上就亲自开始动手布置在日本的情报网,到今天不知死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你刚刚集结部队,我们就知道了你的意图,本来已经部署好了强大的快速舰队在丰后水道上等着你(原来快速舰队是干这个活的);但是这位大名为了挽救你,要求我们不要马上动手,他要用全家族人的性命来劝你,因为他认为你是他的朋友。”
岛津阳之的眼睛湿润了,但是嘴依然很硬:“即使是我的朋友,
也不能劝我背叛天皇陛下;即使我的人马全部战死大洋,也必须效忠我的主人。”
袁崇焕叹道:“你的忠心让人佩服,但是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一个十几岁的英俊少年慢慢的从随从队伍当中探出身来,面容清瘦,但是双眼炯炯有神,他微笑着盯着岛津阳之:“镇不知将军愿意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