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伯道:“不,弟弟,你说错了!他……绝不是万历皇上,虽然万历皇上也不得不杀人,但是每杀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足够的理由和目的,说白了就是以杀止杀;可是他呢,杀人竞成了乐趣,成了收买人心的工具……我担心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皇上万岁之后,我大明岂不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李如梅道:“当今圣上胸怀宽广,能够容纳我们李家,可是将来这个人……”
李如伯长叹一声:“唉!这可能就是当武将的命吧,太平本由将军打,不许将军见太平!本朝开国的功臣良将,有几个得好死的?!如果上天真正眷顾我们李家,就让我们在战场上光荣的阵亡吧!我朝的常遇春死于征战而得荣耀,可是徐达最后却……何止徐达,冯胜.傅友德.王弼.蓝玉,甚至还有太祖爷的亲外甥李文忠……”
李如梅低声笑道:“哥哥不要如此悲观,皇上又不是太祖爷!再说,其实我们还有机会的----皇上虽然已经五十岁,但是身体状况却不亚于三十岁的壮年人,再统治三十年也没有问题!据我在宫里面的朋友说,皇上有时一夜要找四个娘娘侍寝-----而且还不吃药!”
他悄悄地靠近自己的哥哥:“所以照我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板倒……”
李如伯的声音很小:“你有办法吗?”
李如梅悄声说道:“我的部下前几天捕到一只鸽子----是从京师飞来的,鸽子腿上有一张纸条……”
他悄悄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金合,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巧的银镊子,然后用镊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纸条,李如伯看了看,上面是几十个奇形怪状的符号:“这是什么?写的什么意思?”
李如梅笑道:“我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反正是很奇怪的暗语。你的部下有一个叫张焕的,深通各种机关暗语;而我的部下里面,有一个叫李准的,家里是卖香粉香水的---而且是苏州最大的店铺,有的时候人的鼻子也能……”
李如伯用鼻子用力一闻,这张纸条上竟然传出一种奇特的香水味道!
李如伯点点头:“我明白了,把这两个人集中到我的身边,另外,找人秘密干掉捕到信鸽的那几个亲兵。”
李如梅面色凝重,又是长叹一声,无奈的点点头。
李如伯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又放入金盒当中,又更加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怀中,然后急匆匆地出了营帐,赶回山谷。
“日本人”输了,“大明军”也只剩下了百十人,而且几乎人人重伤,押错了赌注的士兵们疯狂地咒骂着已经死去的朝鲜士兵们,赢了钱的士兵们也同样大声地咒骂着为他们带来财富的朝鲜士兵们,也许战争真的让人容易发疯,让人变成野兽?李如伯感到迷惘,久经战阵面对无数尸体的他,竞突然感到了一丝恐惧。
李如伯慢慢挥挥手,四面的弓箭和火枪立即如雨点一样的射向幸存者,他们竟毫无躲避的动作,几秒钟之内全部被杀!
因为死亡对于他们,已经实在是一种解脱。
国务会议上,网虫得到了关于这一事件的详细报告,他笑着对大臣们说:“不是镇自己吹牛,太子的才能真是本朝太子之首,说句不恭敬的话,甚至超过当年宣宗皇帝当太子的时候!”
沈励为首的众大臣连忙起身祝贺太子建此奇功,真正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网虫高兴得又多喝了几杯----反正他又没感觉!朝臣们都没注意到他眼里面深藏的一丝凉意。
德川秀忠收到了使团在海面“失踪”的消息,同时,也得到了日本军队可耻的在朝鲜投降的消息,十分愤怒,几乎立刻就要动兵进攻这三家诸侯,但是身边的家臣好不容易才勉强劝住,大战在即,实在不能继续内战,消耗实力了。
余怒未消的德川秀忠还是向三家处以罚款和降职的处分,都是以天皇圣旨的名义下达的,反正天皇在他手中就像木偶一样。
井伊直政微笑着说道:“主公,说实话,这个狡猾的万历皇帝这一招真是高超万分,我们的使团是在天津港外的海面上出事的,所以从理论上讲,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使团的存在,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同时根据最新的情报,松山敬意的情报人员损失很大,也都是被万历的手下解决的。他明确地用这种方式拒绝了和我们的谈判,也等于明确告知南派天皇和松山敬意,不允许他们私下接受我们的条件。”
德川秀忠笑道:“一句话,他们非得用武力进攻我们,我们想不打都不可能。”
井伊直政冷冷的说道:“看来,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同他们讲和……”
德川秀忠笑道:“抢先出兵,攻占琉球,引诱他们进攻,在海上歼灭他们的精锐舰队,迫使其同意和我们和谈!“
二人相视而笑,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