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和他自己息息相关。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灵觉在瞬间延伸出去一样!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觉,让金一不由得沉醉其中,这道道钱力的流动,正是一次次的货品交易,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在这一次次的交易之中,双方的钱力增减,获利多寡。每一点流入到他身体之中的钱力,只要他凝神追索,就可以探知到这钱力在无数人之间流动、壮大、销蚀的每一步!
金一倏地猛醒,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觅的,钱力的真正奥秘吗?即便不能等同起来,但钱力的起源,和钱力的真正面目,至少也有莫大的关系,而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这钱力是如何来的。
生生之谓易,这是不错的,就从这每一步的交易之中,金一能够分明感觉到钱力的增强。但在领悟到了这境界之后,金一身为钱神,钱力的进出却不能平衡,这便足以证明,生生之谓易还不是钱力的最高境界。想要探究钱力的奥秘,惟有先去看看,这钱力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神思飞越,瞬即就穿越了无数次交易,他所追踪的那一股钱力,也在这一道道交易中变得越来越少,当最终来到东市门外时,便戛然而止,再也追不下去了。金一能感觉得到,那并不是这钱力最终起源的地方,只是不晓得是哪里出了岔子,自己的灵觉就是追不下去了……或许,是那最初的地方,超出了自己现在所能探知的范围?
他睁开眼睛,也不管身边冯小怜,迈开步子循着自己的感应走了过去,只见就在自己几十步外,有几个小贩蹲在地上,数着自己荷包里的钱,一脸的喜气洋洋。
“哥子啊,这回进城,咱们可挣了不少,想不到这长安城里,黄麻的价钱这么好。要不是哥子你提点,小弟哪里知道还有这条发财的门路……”
几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金一凝神之下,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这几个人,并不是长安城里的人,更没有资格到这东市里来做买卖,他们只能从长安城周围的田庄和农户手中收来黄麻和别的作物,贩卖到城里来,由东市中的坐商收去转卖。
金一心中一动:“我的灵觉到这里就追不下去了,莫非是因为他们不能在东市中交易的缘故?这东市,当初就是为了让我能尽情吸纳钱力所建,但凡坐商交易,所用的金钱都要经过东市中所供奉的钱神,钱力也会集中到这金钱上来,因此我才能从中吸取钱力。这几个人,是东市之外的商贩,他们的交易处所也就是在市外,难道就是因为这,我才追不下去了?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他走上前去,正要和这几个小贩攀谈,那几人中有人抬起头来,看到他向这方大步走来,顿时脸色一变,把钱都收了起来,拽着几人一起趴在地上,大声道:“老爷,小人给老爷磕头!小人们这就去上了商税,不会少了一文。”
商税?金一一怔,才明白过来,大约是自己盯着他们荷包的神情过于专注,给人当成了存心不良之辈吧!说到神通变化,金一敢说不落人后,可这人情世故,他就差得太远了,几乎和一张白纸一样。
他原本是想要请这几个小贩将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让他看看到底自己所追的那一缕钱力,是由哪枚铜钱所生,再设法追踪其来源,总要找到钱力初生的那一刻,才能有线索。可自己还没开口,已经被人当作是催缴商税的官吏了,这种话哪里说得出口?
正踌躇间,那几个小贩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松了口气,又磕了几个头,爬起来就要走,金一心里一着急,脱口道:“且慢!将你等的荷包翻给我看看。”
这一句话出口,立时便是一阵骚动,不光那几个小贩变了脸,周围更有许多人往来营生,都对这里留上了心。便有人指指点点,风言风语:“这是哪里来的老爷?怎么要人家交这许多商税!度支定的商税,也不过是百钱税五而已吧,凭什么要他把荷包里的钱都拿出来!”
金一急得冒汗,多少大敌都不在话下,这几个小贩可让他做了难,总不好棍棒招呼吧?何况听这人丛中的话,好似有人已经认出了自己来,堂堂的大周仪同,又是当世钱神,这东市里数他的仙药卖得最好,生意最大,居然干出这种事来,当街勒索几个小贩的血汗钱!
正不知如何收场,忽然听见有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声调也不高,显得颇为沉稳,一片纷乱之中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看你们几个的荷包,总数不过千钱,这里是五贯文,足数有余,将荷包丢下自管去吧。”当啷一声,一个大钱袋丢在地上,顿时众议都停了。
独孤伽罗!只听这声音,金一便认出了,转头过去,见那车仗外站着的人,也正望着自己,双眼中是掩不住的喜悦。独孤伽罗这一说话,长安街市中认得她的人显然比认得金一的还要多,当即就有人转了风向,纷纷道:“独孤小姐都这么说了,你们几个还不知足?也不晓得你们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几个荷包值得入独孤七小姐的法眼!”看样子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独孤伽罗的份量着实不低。
那几个小贩看到这大钱袋子,已经是喜出望外,又听到独孤七小姐的名头,自知惹不起,慌忙丢下荷包,捡起那大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