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她楚姐,激发了他的记忆。
“蓁蓁,是你,没错吧?”见她肩膀紧绷却不回应,段予书上前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臂,迫使她面对着他。
他很激动……没错,不管他曾经多么讨厌楚蓁蓁的存在,又对两人的牵连有多么的无奈,但七年的杳无音讯,如今再遇上她,他确实无法不激动。
这种久别重逢的兴奋感,或许与“前仇旧恨”有关,但他更相信,是因为她的变化太大,他太错愕也太惊奇。
“你要做什么?!”冷不防被他大手一攫,楚蓁蓁的脸上有抹惊骇与不悦。
“你是蓁蓁,对吧?”第三次的询问,他却已经确定了答案。
是她,没错。
楚蓁蓁的眼神就是那么犀利、叛逆,经过七年岁月的洗礼,又多了几分世故与精明。
楚蓁蓁长大了……
算起来,她都二十五岁了,何止长大,根本已是个小熟女,正如同他是个事业小有成就的二十七岁男人,他们都蜕变成熟了。
“是,我是楚蓁蓁,请问您有何指教——倒栽葱先生。”盯着段予书极欲得到答案的眼神,嘲弄的话自楚蓁蓁的齿缝一字一字的窜出。
“你果然是楚蓁蓁!你怎么会变这样子?!”段予书惊奇的情绪持续高涨。
他问她“怎么会变这样子”的语气,竟有着令楚蓁蓁极度不解的责怪意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兴奋?这七年来,你是很想我唷?”没事抓住她,那么高兴和她相认,楚蓁蓁还真不习惯段予书这种热络的行径。
“向这怎么可能!”段予书不假思索的驳斥,嘴边还带着一抹可恶的嗤笑。
“不然你抓得我这么紧做什么?还一脸很高兴见到我的表情?”楚蓁蓁眼光冷扫向他。
“我……哪有!”段予书被她一说,随即像被电到似的,倏地放开她的手臂,立即矢口否认。
可恶!七年不见,楚蓁蓁的毒舌功力有增无减,讨人厌的程度依然居高不下,真是让他佩服之至。
“没有?最好是没有,否则……”
“否则怎么样?”瞧她一脸挑衅的模样,段予书又开始不服气。
“否则我会以为你暗恋我。”她哼笑一声。
“我又不是瞎了眼会暗恋你?你算哪棵葱啊?”
“反正不是倒栽葱就是,哈哈哈!”楚蓁蓁不留情面的大笑。
“楚蓁蓁,你真是欠揍——”他怎么可能暗恋她?他根本是想暗算她!
段予书气得抡拳,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说打就打,只能按捺怒气,默默松开拳头。
“你必须承认你的视力的确不好,马路、水沟傻傻分不清楚。”
“那是因为我的脚踏车轮子打滑,不是我的视力不好!”段予书极力为当年的自己辩护。
骑脚踏车嘛,哪有不摔车的,他只是不凑巧摔进台风大雨过后,沟水湍急的大排水沟而已,然后,不凑巧的卡在涵洞里,差点性命垂危罢了……
“楚姐,总算赶上时间,兔子的耳朵修复完毕。”叶宝一面报告,一面收起折叠梯和用具。
“段先生,晚会快开始了,高先生在舞台那边等你。”此时,一名劲高的员工适巧过来请段予书移驾。
无预警的遇到楚蓁蓁,加上一斗嘴,让他都忘了自己是为了好友高旭麒,而远从台北来嘉义作客的。
“好,我马上过去。”段予书应着,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
他有种感觉,不愿轻易的与楚蓁蓁就此别过,他们还有许多事可以聊,比如说这七年来她与楚爸搬去哪里、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瘦……还有很多事他想知道。
“楚蓁蓁……”
“叶宝,我们走。”楚蓁蓁假装没听到段予书的话,连忙从地上提起工具,便与叶宝往场外走。
“楚蓁蓁,改天联络见个面吧!”段予书朝她背影说。
可是楚蓁蓁脚步未停,连头也不回。
她那么冷漠的模样,教段予书心中不满,也有不解。
从她的反应看起来,她显然是一见到他时就知道他是段予书,只是为什么她好像不打算与他相认?
再怎么说,旧故重逢都是一件值得欣喜雀跃的好事,为什么她的表现却完全不同?
莫非,她记恨着过往的不愉快?又或者……还有其他不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