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喂他喝这杯茶,本尊可真会被皇上问罪的。”
他轻笑,见那禁卫队长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后,从椅子上起身,走向他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的脖颈处点了下,便见那禁卫队长悠悠转醒。
轩祁少问:“现在,告诉本尊,你看到的一切。”
***
无衣在做梅饼,她已经连续做了三日了。
已经许久未曾进过灶房了,最拿手的梅饼已经变得生熟了。
她一直在做梅饼,做好的饼子她全送给宫女太监享用。
春未夏初,帝都的天气开始严热起来了。
宫里又在为避暑做着准备。
皇上自她伤好后便不曾再来看望过她,听宫女说一直住柔妃那。
前几个月与轩祁少在一起的那位妃子。
她是与天朝相交的友国送来的美人,被皇上宠了半年仍未见有失宠的征兆,宫里倒不曾消退的猜测皇上的宠幸会持续多久,能否破‘宠幸’她的记录。
与柔妃受宠的程度相比,她这位‘见不得人’的妃则是让所有人幸灾乐祸。
常听到宫女太监们拿她来与柔妃相提并论。
她听到这些,总是一笑而过,不气也不恼。
那些是与她无关的事,她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呆在皇宫一角直到老死。
梅饼做好了,她端着它们回到了寝宫,前脚刚踏进厅内,便见宫女上前朝她福身道:“娘娘,祈师来了。”
轩祁少?!
她敛眉,进了大厅,便见那轩祁少冷肃着一张俊脸,少了那一惯的温和。
他手执一块梅饼,盯得出神。
这一面的轩祁少是陌生的,却有种这才是他真面目的感叹。
“祈师来这有事吗?”
她将梅饼交给宫女,示意她们在外候着,然后走向轩祁少身边的位置坐下。
“这饼,味儿变了。”
他没看她,盯着梅饼道。
“你又没吃过。”
她见他手中的梅完好如初,那唇四周也未曾留有饼屑,可见他并未尝过。
“这成色,这味,足以。”
他扯出一抹笑,将梅饼放下。
“这宫妃的奢华,想要一如从前那很难。”
她轻笑,笑容中夹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叹。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
“这饼,要用的梅花得绕去石榴窖,那里的石榴结上的果子味如何?”
“你太心急了,这个季节,果子还未成熟呢,最少也要等到夏至。”
“但娘娘这些日子常往石榴窖跑,我还以为娘娘等不急先尝味了。”
他虽是一脸的打趣,但那话中的深意可不同寻常。
被发现了吗?
她轻笑,无声一叹道:“要去石榴窖采那冰冻的梅瓣,顺道而已。”
既然他未主动,她何需自投罗网。
“顺道移了四季海棠。”
“不知是哪个宫女太监太粗心,放路边,我只是好心的帮它放回原位而已。”
“但这个‘好心’,却为你引来了杀机。”
他说到最后,面上的谈笑风声早已挂不住,换上一脸的冷然。
他瞪着她,眼里有着太多的责备。
“有何关系,反正,这是亚衣族欠他们的,只是奉还……”
“奉还!该死的,你就这么不想活下去吗?!”
终是,她的淡然引暴了他的失控。
她为他的失控而愕然。
只是愣愣的盯着他,盯着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男子。
“你为什么生气?”
她突然愣愣的一问,他为此僵住了身体,和她挂上了同样的错愕。
“为、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在见到她眼中的不解时,他蓦地轻笑了几声。
那笑声,令她心悸,心慌,心痛。
“为什么……”
他盯着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颔,笑得云淡风清,道:“是呢,为什么要生气呢……”
说完,他旋身离开了沁梅殿。
他一走,她即感觉颊上凉凉的。
伸手一触,指尖的湿润,宫女的惊叫:“娘娘,您怎么了?!”
莫名的,她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心痛?
为什么酸楚?
只道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
或许,在她自已也未察觉时,其实,活着只是本能。
“爹爹,为什么要将君君丢入这恐怖的地方?!君君刚才差点被妖怪吃掉耶——爹爹是大坏蛋——”
那迷雾散去时,一具高大的身躯出现,泪流满面的小女孩挂着一脸的惊惧扑入那中年男人的怀中。
她吵着,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