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烟雾笼罩在一片茂密的山林之中,一处小溪边,一白一黑二个寂寞的身影跌坐在草坪上,手中烤熟的鱼儿香气袭人,潺潺的流水静静的在身后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衣男子低沉着嗓音对白衣男子说道:“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出山去。”
白衣男子讪讪的吃着手中的食物,一张清秀瘦削的脸孔透露出几分淡淡的幽怨,双眸如迷雾,毫无光彩。
出山的路程走得十分的缓慢,黑衣男子在前头,白衣男子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连接着他们的是一条木棍,两人各牵一头,静默的行驶。
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时出了山林,两人行走在一个偏僻小镇的街道上,黑衣男子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白衣男子垂下长睫,声音细细低低的。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微嗔之色,厉声道:“我还有事要办,你不能一直跟着我,在树林里已经耽误了几天时间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去。”
白衣男子咬着唇委屈地道:“那……那你就走吧,我一个人好了。”
黑衣男子恼道:“你眼睛看不见,又身无分文,什么也不会,你一个人怎么生活?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怎么一个人?一个人你能回家吗?没有人会永远救你,你知道吗?”
白衣男子吸了一口气,不让奔涌的泪水从眼眶中划落下来,他垂着头忧伤地道:“我叫独孤尘,京都的独孤将军府是我父亲的家,我没有家,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病逝了,我父亲自小便对我不管不问,这次,他见紫夏国的三皇子殿下对我很感兴趣,就把我当礼物送给他让他带我出来玩,我没有家,我……我不想回到那里去。”
“独孤轩是你哥哥?”黑衣男子问道。
独孤尘点点头道:“嗯。他是我三哥。”
“他不是挺行侠仗义地吗。怎么自家发生了这种事他都不管?”黑衣男子心生好奇。
独孤尘沉默了一会。如实相告道:“三哥受了别人地挑拨。认为三嫂与我……与我有染。所以……其实。我跟我三嫂真地没有什么。她只是很关心很关心我而已。”
黑衣男子点点头。你那三嫂确实很会关心人。对不认识地人都那么关心。更何况你是她相公地弟弟。眼睛又看不见。人又长得如此柔柔弱弱地。“你三嫂叫何悠?”
“你怎么知道?”独孤尘抬起头。惊喜地叫起来。
黑衣男子抿嘴一笑。问道:“我把你交给她。可好?”
独孤尘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什么也不会,只会连累三嫂……”
“此地离京都骑快马的话一天一夜就可赶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漆黑的夜,皎洁的月光柔和的洒到驰马奔腾着的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上,一闪而过的身影令人看不清他二人脸上的表情,但从那静默的姿态可看出,二人心中均心事重重。
驰骋的马儿在天明时分停在了一家客栈前,两人勿勿吃了点食物填饱肚子之后,又继续行走。
到京都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霓虹高挂的京都街头歌舞升平,二间客房,二个人,一房里一白衣男子默默站在窗口听窗外的喧嚣声。另一房里,一黑衣男子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许久之后,黑衣男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掠窗而出。
何悠沉浸在甜甜的美梦中,樱桃小嘴不安份的努来努去。自把紫夏逍风带到背背山,然后又把独孤轩和清墨卖到那里之后,心里也曾忐忑不安过,但转念一想到这些人的可恶行径,心里也就释然了。
在梦中,她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物体似有若无的划过她的脸颊,在这炎热的夏夜里,别样的清凉沁人。这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她沉浸其中,身心愉悦,满满的都是幸福。
在黑衣男子戴着面具的面容下唇角荡起一个浅浅的漩涡,他修长瘦削的手指点在睡梦中的何悠脸颊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梦中的人儿“哼”了一声,并未醒来。
他的手,挑起她的墨发上,捧起一缕,看着它滑腻的从手中坠落,一种莫名的似惊恐又无助无措的感觉袭击到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叹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很想很想亲吻她。一看到她,那颗坚硬的心不自觉的就柔软起来,静静的守在她身旁,他莫明的感到快乐,感到满足,感到幸福。
做着好梦的时候被人推醒,那是十分不爽的事,有时甚至想杀了那个扰自己好梦的人,尤其是在深更半夜被人推醒的时候!
何悠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好不容易做了个好梦,却被人用力的推醒了,她不愿醒过来,闭着双眸愤怒的吼叫着坐在床上,当她迷离的眼眸慢慢睁开变得清澈,视线逐渐适应屋内的黑暗之后,她看到了自己的床沿上坐着一个人,她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地就叫道:“秦渊。”
黑衣男子如潭水般深邃的眸瞳划过一丝兴奋之意,长长的睫毛如彩蝶扑闪扑闪的跳动不停,原来,她还未曾忘记他,一路的担心在她叫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