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为难人家?”
乌蓝达公主道:“你为甚么帮她说话,莫非你认得她么,她是你什么人?”李元霸眼看高丽公主,默不作声,心中对乌蓝达公主甚为生气。
其实,乌蓝达公主凭女人直觉,早猜出李元霸和高丽公主彼此相识。这时见李元霸回护高丽公主,更加相信自己判断。她见高丽公主生得十分美丽,心中更加吃醋。
一转身,面带笑意,对高丽公主问道:“也罢,高丽公主,念在达达奴与你相识的份上,本公主先不论你欺瞒可汗之罪,请问你远涉千里,为何到此?”
高丽公主一直面向始毕可汗,这时缓缓转过身去,目光与乌蓝达公主对视,平静道:“我受王兄之命,特来与突厥约盟,共抗暴隋。”知道她明知故问。
乌蓝达公主哦的一声,回头去问始毕可汗:“可汗哥哥,你可准盟?”
始毕可汗点头道:“高丽遣特使来朝,约定共灭隋杨,本可汗自然准盟。“
乌蓝达公主又对高丽公主道:“两国既盟,来盟者当置人质。这个规矩你作为来使竟不知吗?”
虬髯刺客在旁忍不住插话道:“两国相交,当凭诚信。若要人质,亦当交质。”
乌蓝达公主冷笑道:“我突厥乃大国,与高丽小国结盟,已是大大的诚信。你既来约盟,当先置人质,以示诚意。咯咯,今日高丽公主亲自前来,正好作为人质,如此突厥与高丽方可结为同盟。”
虬髯刺客强忍怒气道:“我高丽公主只作特使,不作人质。”
乌蓝达公主道:“高丽公主既为特使,何以隐瞒公主身份?分明存心欺瞒可汗,信义何在?念在高丽公主远道而来,隐瞒身份之罪暂不追究。可是她既然来了,便权作高丽人质也罢。可汗哥哥,你看可好?”转脸去看始毕可汗,似笑非笑。
始毕可汗一直目不转睛,看着高丽公主,早已想入非非。这时听见乌蓝达公主提出要留下高丽公主作人质的话,大觉有理,心中窃喜,顿时点头道:“正该如此。”
虬髯刺客早听得不耐烦,见始毕可汗居然点头称是,要留高丽公主做人质,气极反笑,冷冷道:“我崔某受命护七公主出使上国,只为与上国结盟,永久为好,盟与不盟,全在可汗一言。设若上国定要高丽公主为人质,崔某也无言,只须看崔某手中这把剑答应不答应?”
乌蓝达公主见虬髯刺客手握长剑,昂首挺胸,言之不逊,当即喝道:“咄,你不过高丽小国一介武夫,竟敢在可汗面前出言不敬,你以为我突厥无人么?”
虬髯刺客傲然而立,不再言语。高丽公主见乌蓝达公主声色俱厉,微微皱眉,款款上前,向始毕可汗作礼道:“可汗,我高丽虽为小国,却有诚意来朝上国。两国相交,共谋大业,当以大义为重,岂因小节而不毁盟乎?隋朝大国,一向欺压四邻小国,突厥久受其害,与高丽感同身受。所幸近日可汗已将隋帝围困雁门之中,此天意亡隋也。当此之际,突厥与高丽更当戮力同心,共灭杨隋。斯为大体,望可汗明鉴。至于小女子身为小国来使,毕竟犯了隐瞒不告之过,虽罪不至死,亦当自惩,以正法度。小女人身体发肤虽为父母所赐,不忍自残,既然得罪可汗,也甘愿削发代首,以罚己过。”说着,一手握长发,一手拿出匕首,便要割掉一头长发。
乌蓝达公主见自己逼得高丽公主要自削头发,暗自好笑,也不做声,倒是始毕可汗急忙阻拦道:“千万不可!高丽公主,本可汗赦你无罪。”他见高丽公主生得楚楚动人,早心生爱怜,只觉一个大美人儿若将长发削去,定会失色不少,因此出言阻止。
李元霸见始毕可汗出言宽赦高丽公主隐瞒身份之罪,又阻止高丽公主削发,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嘿嘿,想不到这突厥可汗倒也知惜香怜玉。如此甚好,让她免了削发之灾。”
谁知乌蓝达公主不依不饶,又道:“可汗哥哥已然开恩,不舍得高丽公主削了头发,可是若姑息不惩,怎么服后来者?依本公主看,高丽公主犯了欺君之罪,既不杀头,也不削发,当留在突厥王庭服侍可汗,三年方可归国。”
始毕可汗闻言,居然点头道:“哈哈,此言甚为有理。”
高丽公主表情平静,虬髯刺客则仰面而笑。乌蓝达公主怒道:“你这高丽武士,竟敢瞧不起突厥人吗?”回头去看格鲁汗王爷,顿了一顿,才笑道:“格鲁汗,你身为王爷,又是突厥人心目中的第一勇士,高丽武士挑战在前,难道你居然无动于衷吗?”
格鲁汗王爷身为练武之人,看见虬髯刺客这等架势,也知必非等闲之辈。他早听闻虬髯刺客潜入百万军中欲刺隋帝,如入无人之境,若非有万夫莫当之勇,岂能如此。因此心里便怯了一半,嘀咕道:“萨都王子才是突厥人的第一勇士。”
乌蓝达公主道:“不错,萨都王子乃是赐封的突厥人第一勇士,可他毕竟是王子之身,乃是我突厥日后的可汗,不可轻易出手,何况方才已和达达比试过一番,体力消耗。你身为他的师父,面对挑战,理当代徒迎战,不要让高丽藐视我突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