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毕可汗见乌蓝达公主有话要说,心知这个泼辣妹子不好惹,只得耐着性子,扭头看他,听她还要说什么。
乌蓝达公主站在始毕可汗身边,顾盼之间,见众人都瞧着自己,突然咯咯一笑,话题一转,道:“哎呀,可汗哥哥,你不是说今日宴请宾客,大家正好喝酒作乐,干么要比什么武呢,喜庆之时,何必大动干戈呢?方才那位李公子剑舞得很好,不如叫他再舞一回……”
不等始毕可汗回答,格鲁汗王爷霍地站起,大声道:“可汗已然准许比武,金口玉言,岂能再改?”一挥手,只见大帐之外一下子冲进五六十个突厥武士,分头直奔始毕可汗王座两侧,齐刷刷站立,手中皆执弓箭。
始毕可汗见格鲁汗王爷未经请奏,便让随身亲兵闯入王庭,心甚不快,眉头微皱,又不好发作,铁青着脸,也不做声。格鲁汗王爷向始毕可汗躬身道:“可汗兄弟,萨都王子要与这个汉人小子比武,汉人一向狡诈,为防其欲谋不轨,须有所备。”
李元霸冷眼看这阵式,又听格鲁汗王爷所言,便知他有备而来。难怪自己和乌蓝达公主从“未央宫”出来时,一路上有人鬼鬼祟祟跟踪。起初他还以为黄龙教跟来,如今看来竟是这个什么格鲁汗王爷早盯梢乌蓝达公主行踪,乌蓝达公主却还蒙在鼓里。想到自己曾当众戏弄过格鲁汗王爷,令其难堪,定然怀恨在心,乌蓝达公主也曾说过他身为突厥人第一勇士,一向阴险狠辣,对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
正寻思如何应对,只见二哥李世民向前跨出一步,向始毕可汗躬身作礼,朗声道:“可汗在上,在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始毕可汗本来对这个太原公子不敢小觑,这时见他有话要说,便笑道:“李公子,何必见外,有话请说。”
李世民从容道:“自古以来,汉人与突厥人天南地北,比邻而居,虽然互有征伐,可以久战必和,休戚与共,彼此也可结成兄弟。不然,在下也不会出现在可汗的王庭之上。既然今日是可汗宴请四方宾客,同贺困隋杨于雁门,大功将成,岂在自家门前动武,难免伤了和气?何况还有远道而来的高丽使者,可汗赐宴,岂不快哉!适才这位公主欲命在下再舞一曲助兴,有何不可,无非在下再度献丑而已。哈哈。”
乌蓝达公主闻言,不禁伸出一个拇指,点头赞道:“李公子说的在理。”两眉扬起,对李世民妩媚一笑,居然送出一个秋波。
谁知格鲁汗王爷听得不耐烦,将手往下一斩,冷笑道:“你们汉人说话文绉绉的,只是装模作样,宴乐之际,又舞甚么剑,哪里比得我突厥人英雄本色,要玩便玩真的,方才尽兴。”
格鲁汗王爷深恨李元霸曾以妖法戏弄自己,存心要让他和萨都王子比武之际,趁机将他射杀。可是他领教过李元霸的武功,对他甚为忌惮。向萨都王子招手道:“都都,你过来!”萨都王子走过去,格鲁汗王爷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大声道:“萨都王子,你是我们突厥人第一勇士,这场比武只能赢不能输。只是这汉人小子极为狡诈阴险,你须小心对付,不可大意。本来本王爷要亲自会会这个小子的,可是咱们突厥男人向来公私分明,自己有仇自己报。萨都王子既与这个汉人小子有恩怨过节,那么就让萨都王子亲自来惩戒一下这个汉人小子吧。”
乌蓝达公主瞥了格鲁汗王爷一眼,哼的一声,斥道:“格鲁汗,你既说这是私人恩怨,为甚么又要你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亲兵进来?不经可汗准许,你擅自发号施令,将置可汗于何地,你究竟想干什么!”
格鲁汗王爷见乌蓝达公主咄咄逼人,有意挑拨,激怒可汗,心中恼怒,可毕竟自己理亏,居然一时语塞。乌蓝达公主又道:“你虽为王爷,终属臣下,可是你藐视可汗,也不始于今日。本公主试问你,若按突厥祖宗王法,目无君上,你该当何罪?”
格鲁汗王爷稍作镇定,冷笑道:“本王爷今日让亲兵进入可汗帐中,却为了防备汉人小子使出妖法,以应不测,如此全是为了保护可汗安全,本王爷敬服可汗之心,天地可鉴,不容你挑拨。哼,本王爷倒想问问你,身为突厥公主,你放着那么多的突厥勇士不嫁,偏偏要这个来历不明的汉人小子作驸马,竟为何故?莫非你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只想做回汉人。哼,你母亲系隋室公主,因此你一直暗中回护暴君隋杨和汉人不是?非我族类,其心比异。这可是汉人说的话。可惜呀,你现在还是我们突厥人的公主,你可要想清楚,不要鬼迷心窍,中了这个汉人小子的奸计……”
乌蓝达公主还要说话,只见始毕可汗把手一摆,淡淡的道:“言多何益?达达,格鲁汗,你们两个不要争了,且看萨都和这个汉人兄弟比试比试吧。”原来始毕可汗心想:“这汉人小子瘦不拉几的,虽然狡诈,可是若动起手来,岂是萨都对手?不如趁此机会让萨都显示一下突厥人的武功,让高丽使者和太原公子因此震慑,甘心向我臣服。”因此笑道:“萨都,突厥人武功究竟如何,就看你的了。”
始毕可汗话声虽轻,威严犹在。乌蓝达公主见可汗已开口,坚持比武,不好再行阻拦,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