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肩膀,颜萱正要回头,他却突然醒了。霍然坐起,茫然四顾,不见半点人影,独有旷野荒漠,心中怅然。
忽感一阵孤独,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从小离了家,一个人行走江湖也有几年,不知经过多少餐风露宿,却不似今夜这样,心情如此孤凄。”
不禁失魂落魄,呆坐不动。正两眼迷离,忽见周围闪现几点亮光,绿幽幽的。心中大奇:“怎么突然又冒出了几颗星星?”但见这些星星皆两两排列,分散四周,足有十几颗之多,绿光不住晃动,且渐渐靠拢过来,离自己仅有二三十步远。
一转眼,只见龟老仙在自己脚边来回游动,似焦躁之极,心中诧异。正要开口问龟老仙儿,灵机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沙漠狼群!”一时震惊,左右张望,哪里是什么星星,却是不知几时身边围上七八头苍狼。
李元霸年纪虽轻,竟有一个好处,便是临危不乱。才想到一个“狼”字,心神顿时惊醒,伸手去摸玄竹杖。一摸之下,竟是空的。不知几时掉了,哪里还有影子,暗暗叫苦不迭。转念一想,尚有“去尘”短剑。从脚侧拔出,紧握手中。
他见狼群并未立刻扑食上来,只是不断向自己逼近,缩小包围之势。他知狼乃异兽,天性极凶残极狡猾,当此之际,切不可有丝毫惧怕。从容对龟老仙儿笑道:“龟老仙儿,你有千年道行,如何遇见狼群,竟如此惧怕。你若怕时,快钻入沙中逃命去,且让我一个来对付它们。”暗自定下计策,须将头狼制服,方能将狼群驱散。
龟老仙儿似听懂了他的话,竟摇了摇头,不肯自己钻入沙中独自逃命。李元霸见龟老仙儿竟有义气,不禁叹道:“如此生灵,尚且义气,人岂不能邪?”
觑准了面对一头老狼,双眼特别绿,亦特别大,始终一动不动,心道:“定是头狼无疑!”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喝一声,奋力而起,左手握玄女珠,右手挥出匕首,扑向头狼。
头狼想不到李元霸居然会主动攻击,大受惊吓,毛发倒竖。见李元霸来势甚猛,也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李元霸执匕首直刺其喉,见头狼竟不退避,向自己扑来,匕首尚未到,猛然一个后空翻,双足飞起,踢向头狼的下腹。这一招乃“流星赶月”的变招,头狼虽然凶狠,哪里是李元霸的对手,才跃到半空之中,已中了李元霸的两记连环飞腿,顿时嚎叫一声,跌落沙地之上,挣扎得几下,便吐血而死。
周围群狼见突然之间,头狼命殒当场,见李元霸人虽瘦小,居然神勇无比,双脚踢死头狼之际,呼喝有声,手中更有一物,光芒刺目,势不可挡。群狼不敢上前,纷纷往后退却。
龟老仙儿见有一只小狼跑得迟些,居然赶了过去,朝它的后腿喷了几口气,火灼如刀,顿时刺伤狼腿。小狼痛哼不已,慌忙夹起尾巴,落荒而逃,追赶群狼而去。群狼惊散而去,包围之势,顿时瓦解。
李元霸拼尽全身力气,奋力出击,将头狼踢死在地,他虚张声势,将狼群驱散,见四周漆黑之夜,群狼消失无影无踪,归于一片寂静。
不禁哈哈大笑,一时气竭,仰头倒下。待他醒来,已是朝阳升起,天边沙漠连为一线。
李元霸睡了一夜,渐恢体力。见被踢死的头狼尸首犹在,才看清狼体高大如牛犊,回想起昨夜险情,劫后余生,心有余悸。转念心喜:“哈哈,这头巨狼自来送死,看我怎么炮制!”走过去,拿出去尘短剑,将剖开狼腹,内脏全都扔掉。想起沙漠之中,夜间风寒,将狼皮整块剥下,晒干后可作皮衣。又四出寻找可燃树枝枯草,将狼切成几块,架起火来烧烤。
一时肉香扑鼻,饱餐一顿,惬意非常。狼肉味美,可惜无酒助兴。剩下狼肉,包扎一起,背在肩上,往北而行。其时,艳阳高照,他也不觉其热,直走到汗流浃背,日头西斜,才停下脚步。他虽有狼肉可食,却无滴水可进,兼之白日行走,汗流浃背,走到日落时分,全身如要虚脱,再无力气行走,只得就地躺下歇息。夜间有狼皮遮体,浪皮大如斗篷,裹在身上,居然避得风寒。如此又过了一夜。
迷迷糊糊醒来,又见朝日东升。不敢多作停留,打点精神,背起狼肉,继续前行。正自摇摇晃晃,只见远远有一个白点从沙地上飘来。他正头晕脑胀,一看之下,以为又有狼来,暗叫:“今日我命休矣。”不禁垂头丧气。偶一引项,定晴看时,喜出望外。原来北面走来却非狼,乃是一匹骆驼,浑身白色绒毛。白骆驼正朝这边走来。
又见冰蛇跟在骆驼之后,猜知冰蛇儿发起神威,不知从何处赶来这头沙漠之舟。李元霸脱口赞道:“好冰儿!哪里寻来的这样大家伙,这回有救了。哈哈。”
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到了骆驼跟前,但见白骆驼高大神骏,个头足有他一个半还高,不禁咂舌。又见骆驼身上背了一个大皮囊,张鼓鼓的,连忙伸手去扯,可是竟够不着。
白骆驼似通人性,见他欲拿水囊,便跪下前脚,再蹲下后脚,性情温驯之极。李元霸拿过水囊,打开了盖子。见里面全是水,喜不自胜,便往口里灌,一口气喝下三四口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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