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懈。不时注意观察龟蛇,试图破解玄武秘笈,只是却无进展,久而久之,也懒得再去揣摩。平时练功教学之余,便环坐饮茶,或对弈闲谈。褒姒始终在旁陪伴,三人在一起,无话不谈,相处甚欢,其乐融融。
不觉过了二十多日,杨离居然学会了二十四式白羽扇法,不须再教,自行练习。李元霸白日闲了,便将夜来感悟出来的武功心得演练一番。他在杨府住下不到一月,居然对白羽扇法大有进展,可以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或细竹,化为点穴之器,身手大非昔日可比。加上本已掌握的玄竹杖法,武功招式,除了诡异难测之外,更多了一种飘洒自若风度。杨离和褒姒每次看他演练,只觉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凛凛有神威,两个女子虽看不出门道,却也看得眼花缭乱,如醉如痴,都不禁大声喝彩。
杨离曾拍手笑道:“我和褒姑娘在一边看上去,只觉师傅便是舞起树枝,也怪好看的。可是当真临敌之际,不知管不管用?”李元霸听杨离如此说,不觉暗自点头。
时逢仲夏,他晚上练功之时,耳边常听到蚊子嗡嗡飞鸣之声,心念一动,伸出中指和食指,轻轻一拈,缩回手时,蚊子已经被捏为无形,遗下星点之血痕。他捏得兴起,不出半个时辰,便捏死了二三十个蚊子,后来以一根小树枝为器,出手之际,均将蚊子击落,一夜下来,居然将房中蚊子扫落无数。一连数日,皆以蚊子为靶,练习白羽点穴之法,南轩房中蚊子大遭其殃,几乎孑遗不漏。
一日,杨离和李元霸坐在闲亭饮茶,褒姒见他两个相谈甚欢,借口乏了,自去房中歇息。
杨离看着褒姒背景,笑道:“师傅,你觉得褒姑娘这人怎样?”
李元霸笑道:“褒姑娘心地善良,温柔可人,很好呀。”
杨离掩口道:“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哦。”
李元霸道:“她身世可怜,我和她又有患难之交,一直将她视为妹妹。”
杨离叹道:“我和她说了很多话,她的身世我也知道一些,真是个让人一见怜爱的女孩。你能有此女为伴,日后行走江湖,身边也有一个人照顾。我也替你高兴呢。”
李元霸道:“我在开封和褒姑娘重逢,见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便邀她随我去。只是如今我已成众矢之的,今后行走江湖,遇到的凶险更多,她在我身边,也担惊受怕呢。”
杨离道:“你倒嫌褒姑娘是累赘呀。”
李元霸摇头,道:“不是。我担心她白白跟我受累。”
杨离掩口道:“你若真嫌她,便把她留下吧,让她陪我,多好呢。”
李元霸笑道:“她若肯留下,又有何不可。”
杨离嘻嘻一笑,道:“怕是你不舍得呢。”
李元霸道:“此话从何说起。”
杨离道:“好了。便是我想留她,只怕她还不愿呢,她心中只有一个元霸哥哥,旁人都不在心上的。”
李元霸哈哈一笑,并不回答。
杨离站起身来,凭栏而立,漫观山庄景色。一阵风吹来,掠起她额前发。忽见她面露忧色,喃喃而道:“这几天来,无怨无故的,我的眼皮老跳不停,也不知是何预兆?”
李元霸心中一动,淡淡道:“不用担心。或许是你心中担忧父兄所至。”
杨离眼看着他,道:“你学易经,难道不相信凡事皆有预兆么?”
李元霸问言,不觉点头,道:“世间之事,所来皆非偶然。你心有隐忧,我也早看出来了。只是无论如何,不必太过忧虑才好。”
杨离叹道:“我父兄将军在外,皇命不可违。我担心万一有些什么变故,他们会铤而走险,那就……”欲言又止。
李元霸默然无语。心道:“恩师叫我送信杨府,莫非已有预见?”他隐隐感到什么不妥,又不敢往深处设想。
这时杨离叹道:“你恩师乃世外高人,他感我父亲情谊,因此不远千里,巴巴的命你送信前来,又有告诫之语。乃师之语,实令我……”
李元霸忙慰道:“事有定数,便是担心也无补于事。”
杨离道:“我也知担心无益,可是骨肉之亲,岂能置之度外?”忽发奇想,拉起李元霸的手,道:“你是我师傅,徒儿有疑难,只好求你。你学易经,当知预卜未来之术。不如,今日你帮徒儿算上一卦,我但问父兄未来吉凶。”
李元霸笑道:“易可预卜未来之事,其应不虚,可是苟非其人,道不虚行。而且先辈传下遗法,若要卜卦,也须沐浴更衣,虔诚祷告而后可,岂能说卜就卜?”
杨离笑道:“还有这许多繁文缛节,易非易乎?”
李元霸道:“易本易也。虽说可随时起卦问卜,可是若问者心有杂念,恐所闻不灵。因此古传遗法,问者须极虔诚,如此神明有应,或可告之。”
杨离又恭敬道:“好。徒儿虔诚,恭请师傅,明日为徒儿起上一卦。”
李元霸见杨离郑重其事,也正色道:“你若真想算卦,这也不难。可是我有数语,先对你说。”
杨离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