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她不搭理,故作鼾声,佯作睡去。李元霸见她不作声,以为她睡着了,便不再叫她。
褒姒醒来时候,睁来眼时,已是夜半时分。坐起身来,左右张望,不见李元霸的影子,忽想起他在外间。从门缝里看见外间透进微微烛光,心道:“莫非元霸哥哥还未睡下?”忙下床推门出去。
只见李元霸果然未睡,双膝盘坐在长凳之上,俨然一个入定的道士。她走过去,看见桌上放了一个碗,鼻中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心中讶然:“怎么元霸哥哥竟未喝下药呢。”借着烛光,看见李元霸满头大汗,双目紧闭,腹中不住起伏,似在运气练功。不敢惊动他,只在旁边静静的坐下,看着他。
李元霸虽在定中,可是心如明镜,褒姒才走近来,他便知觉了。一时慢慢收功,归气丹田。将眼睁开,微微一笑,开口道:“褒姒妹妹,你怎么起来不睡了?”
褒姒见李元霸出了定,站起过来将药碗捧过来,递到他跟前,气鼓鼓道:“你怎的不将药汤喝下?光这样坐着练气,身上的伤几时才好呢?”
李元霸道:“好妹妹,不用担心。不喝药汤,哥哥我一样可以自行疗伤。”说着将双腿舒展开来。褒姒见他不愿喝药,厥起嘴巴,佯生气道:“你若不喝下这药汤,今夜我便这样捧着,站在你跟前。”说着将药碗递至他跟前。
李元霸见她坚持要自己喝药汤,道:“不喝也不打紧,喝了也没甚么。既然你硬要哥哥喝,我便喝下去罢。”伸手来接药碗。
褒姒却将药碗缩回,道:“嗯,等等,这药水都凉了。我去热了来,你再喝。”
李元霸道:“三更半夜的,你去哪里点火热药呢?”
褒姒想想也对,将药碗递给他,叹道:“也罢,只好喝凉的了。”李元霸一口喝下,忍不住叫一声:“好苦!”
褒姒看见李元霸喝下药,笑道:“元霸哥哥,有道是良药苦口!人家杨大小姐特意为你熬的药汤,你居然不想喝,若让她知道了,岂不怪你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
李元霸笑道:“杨小姐知书达理,待我们不薄。她好心让家医来给我看伤,确也不好推辞的。只是,每个人身上自有神药,何必求之于外,只不过常人不知罢了。”
褒姒道:“甚么每个人身上自有神药?真是稀奇了。一定是你嫌药苦,所以编出这样的话来。”走过来,上下打量李元霸,笑道:“我倒想看看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神药?”
李元霸笑道:“人身上自有精气神,精气神便是神药。只需修炼到家,丹药自成。神气贯注经络,浑身自我修复。俗人不知修炼罢了。”
褒姒点头道:“原来有这样的事。你半夜三更不肯睡觉,难道便是在这里自炼丹药么?好哥哥,既如此,那么你也教教我,嘻嘻。”说着过来挨在他身旁,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李元霸道:“你想要学,也不忙在一时。只是你须从此改口,叫我一声师傅,我便可教你了。”
褒姒笑道:“嘻嘻,莫非你还要我给你磕头不成?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想哄我叫你作师傅,你辈分就大我一辈了,这样我岂不吃亏?”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呀,我若叫你作师傅,以后遇见你小师妹,我还不得叫她作师叔、师娘了吗?”说到这里,自觉失口,忙用手捂住嘴巴。
李元霸听她打趣自己,笑嘻嘻道:“什么师叔、师娘?我便是你师傅,小师妹又岂能做你师娘?”
褒姒道:“她怎么又不做得呀?你小师妹长得好美呢。只是脾气可不大好,你若娶了她,以后可不知怎样被她管着呢。”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褒姒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个出家修行人,何况我浪迹江湖,行踪未定,不知明日所住何处,又怎说得上娶妻?”
褒姒道:“难道你削发做和尚了么,怎么又不能娶妻?”
李元霸看着褒姒,忽道:“这鬼丫头年纪跟你差不多呢,上个月她才满16岁,少不更事,一肚子的坏脾气,我便是娶妻,也……”说到这里,正想说“也不会娶她。”忽然想起自己和王蝉儿已有发肤之亲,她曾说此生自己若不娶她,她便一针刺死自己,然后自己了断。一念及此,心中不禁烦恼,后面的话也不说了。
褒姒见他神色异样,嘻嘻一笑,道:“也不怎样?哦,你小师妹上月满16岁,她过生辰之时,你是不是陪她一起过的?”
李元霸点点头,道:“她过生辰,我确和她在一起。也是阴差阳错,她……”
褒姒道:“她怎么啦?我看她对你简直一往情深。嘻嘻。”
李元霸笑道:“甚么叫一往情深?褒姒妹妹,你怎么便看出来了?”
褒姒叹口气,道:“我自然看得出来。”看着李元霸,幽幽道:“唉,元霸哥哥,我知你为人很好,说话又会讨女孩子喜欢。你小师妹喜欢上你,也是情理之中呢。”
李元霸道:“什么情理之中,我和她简直是冤家聚头!你可不知,我一时受制于她,被迫跟她在一起,脸上不知挨了她多少耳光,这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