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和褒姒骑着“雪中火”沿街道奔出几百步远,折而向北,行了半个时辰,转往西城门而去。李元霸心道:“有刘大哥和二哥他们阻拦,八羽士当不能很快脱身。只是我往洛阳送信,小师妹已知,他们迟早会追来。我对她说后日约在管州城会面,也是一时权宜之计,否则她不会放我走。眼下之计,先安顿好褒姒妹妹,再作行止。”
正寻思间,只听褒姒道:“元霸哥哥,你身上一定很痛罢。不如我们先别出城,先找个郎中看看你的伤……”
李元霸摇头道:“我须赶往洛阳,不可再逗留。身上伤痛,也只好忍一忍了。”
褒姒道:“你要去洛阳么,那么我……”
李元霸笑问:“褒姒妹妹,你住哪里?”
褒姒道:“住在城东芙容街许家巷……哎哟,你问这干嘛?”
李元霸鼻孔出气,愤愤道:“想起你姨父如此无良,真想去教训他一顿才解恨……”
褒姒听了,忙摇头道:“不要呀,元霸哥哥。如今我能见到你,全赖老天开眼,我心中实是欢喜之极,便是以前受过多少苦楚也不觉什么了。你别去找我姨父了,我、我也不要回去了,只随你去,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说到后面,目光中满怀期待。
李元霸听见褒姒表态要随自己而去,望着她,心下不禁踌躇。微微一笑,道:“你真的想随我去吗?”
褒姒回眸看他,点了点头,神情刚毅,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一辈子跟着你。”
李元霸心中大动,更觉褒姒柔弱可人,自见到她,便从心里涌起要保护她的冲动,环手揽住她的腰,笑道:“你怎么跟着我?”
褒姒脸上晕红,道:“我都说了,我跟在你身边服侍你,做你的丫头。”
李元霸沉吟道:“褒姒妹妹,虽然我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是却不能眼看着你又跳回火坑,说甚么都不能让你再回到你姨父那里去。你既愿意,以后你就跟着我罢,有我吃的便有你吃的。”
褒姒见李元霸答应了,心中欢喜无限,脱口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便是每天喝水我也心甘。”
李元霸叹道:“褒姒妹妹,哥哥我怎么忍心让你每天只喝水?要吃也得让你吃鱼吃肉。”说到这里,忽觉腹中空空如也,他和褒姒在食肆才吃半个包子便被王蝉儿和八羽士搅了,也没吃下什么东西。又道:“暂不出城也罢。我们先找家酒楼填饱肚仔再说。”
将“雪中火”一勒,转头往城中热闹街市行去。低头见褒姒抱着衣篮儿,笑道:“褒姒妹妹,我们便要离了这里,你还拿着这篮衣裳作甚?”
褒姒看着篮中衣裳,道:“这些衣裳都是别人送来浣洗的,我便是要走,也先把衣裳送了回去。”
李元霸笑道:“傻丫头,你既已随我去,何必拘泥这些小事,别管这些衣裳是谁的,扔了就罢了。要赔也让你姨父那个可恶的东西赔去,让他破点财才好呢。”
褒姒紧抱衣篮儿,摇头道:“不可以的。元霸哥哥,这些衣裳有一些却是我自己的,怎能扔了呢。何况衣裳都是好好的,扔了多可惜。”
李元霸哈哈一笑,不再言语。两人说话之间,不觉来一处繁华街市。远远看见一家大酒楼,临街而建,左右皆有通途。勒马过前一看,酒楼门额写着“醉春楼”三个大金字。李元霸先下了马,扶褒姒下来,让伙计牵马去喂,两个进了醉春楼,径往二楼上坐。
见褒姒提着衣篮儿,小二的要过来帮忙,褒姒却拒绝了,自己提着上了楼。她将衣篮儿放在自己座位边,才坐下。左顾右盼,见酒楼装饰华丽,气派非常,低声道:“元霸哥哥,来这里吃,价钱一定很贵的。”
李元霸笑道:“好妹妹,哥哥我既答应让你吃鱼吃肉,须得上了这样的大酒楼来,哈哈。”说着点了几样大菜。
褒姒忙道:“元霸哥哥,别浪费了罢,我、我只要一碗稀粥就好……”
李元霸道:“光吃稀粥怎能填饱肚子?褒姒妹妹,你跟着哥哥,岂能让你挨饿。”看着褒姒单薄身子,忽然心生爱怜,伸过手去,轻轻拍她的手,笑道:“放心罢,哥哥我有银子。”
不一会,小二的把饭菜捧了上桌。李元霸早饿了,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给褒姒,自己也夹了一口来吃。手臂才动得几下,忽觉身背隐隐作痛,忍不住哼出几声。
褒姒见了,关切道:“元霸哥哥,你、你怎样,伤很痛么?我给你揉揉。”说着过来坐到他身边,伸手帮李元霸揉背。
李元霸喜褒姒温柔体贴,揽住她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妹妹,你真是个可人儿。哥哥我喜欢得紧,只是以后你不用叫出我名字,就叫我哥哥好了。”
褒姒吃吃一笑,也贴在他耳边道:“不好的。我可不惯叫你作哥哥,不如以后我便叫你公子爷罢。至于你想怎么叫我,你爱怎么叫都随你。”
李元霸正要回答,只听一阵大笑声响起,有人说道:“李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呐,身边有这样知冷知热的红颜佳丽,哈哈。”
李元霸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