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想起她飞针刺瞎九个蒙面客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哆嗦,叹道:“倒是。天女散花针厉害之极,”望着王蝉儿,心想:“自己若是娶了这样的女孩为妻,一生就被她管住了,哪里还得逍遥自在,任性妄为。”
王蝉儿见他神情古怪,又挨近来,昵声道:“嘻嘻,不过,你也放心好了,你若乖乖的,不惹我生气,我怎会舍得用针刺你?这些毒针专门用来刺那些负心薄幸的坏蛋的。”右手一挥,作出射针模样。
王蝉儿见他面露惧色,不禁得意,咯咯而笑,将嘴一张,露出一口细碎白牙来,道:“还有呀,我这满口白齿利牙,也不会闲着,即使没了毒针,谁若招惹我,我也能先在他身上咬出百口千口来,.......”
李元霸见王蝉儿手舞足蹈,存心恐吓自己,又见她波光流转,娇媚无伦,心中大动,一把将她抱过来,贴在她耳边道:“小师妹,趁你现下没有生气,我先将你咬上百口千口罢。”
王蝉儿想不到他突然来抱自己,还要咬自己,顿时手足无措,浑身发软,两腮发烧,娇声嚷道:“不、不要......”慌忙闭上眼睛,将脸扭去一边。
李元霸将王蝉儿搂在怀里,正要亲她嘴唇,忽听一阵吆喝之声响起,又听嘎吱一声,牛车停了下来。
李元霸这才放开王蝉儿,伸手掀开帘子,只见车外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竟是到了开封城东门下。
两个下了车,付了雇金,又多给了五两银子。老车夫喜出望外,不住连声道谢,欢喜而去。
进了城,直往开封城西青云坊寻去。走了半个时辰,转了几条大街,才找到一条僻静街口,但见行人稀少。
他两个径往街口走去,只见从街道两旁突然上来两个青衣汉子,拦住去路。一个面色赤红的汉子微微一笑,问道:
“请问二位,要往哪里去?”
李元霸见他们装束不似寻常之人,便淡淡的道:“不去哪里,不过要寻一位亲戚。”
“呃,敢问公子要寻的亲戚姓甚么?”
“姓刘。”
两个汉子听了,一时面露喜色,另一个脸色黝黑的汉子忙问道:
“莫非是三郎到了?”
李元霸见他说出此话,料定是刘文静手下,拱手道:“在下姓李,敢问二位高姓?”
黑脸汉子躬身作礼,轻道:“小人姓方,这位姓赵,都在刘左使座下,刘左使吩咐小人在此等候多时了。”赵姓汉子也一边陪笑作礼。
王蝉儿在旁早不耐烦了,脱口道:“那么你们还磨磨蹭蹭甚么,快带我们去见刘大哥。”
两个汉子忙答应了,躬身在前引路。又往街里来回穿梭,转了五六个拐角,才来到一座大院门前。
李元霸抬头一看,只见大院赫然而立,竟占了半条街,大门上书“青云书院”四个紫金大字。院墙高耸,足有两丈来高。四周竟无人走动。
方姓汉子上前叩门,不一会,里面有人问道:“叩门何事?”
“远亲来访。”
“远亲姓甚?”
“却是本家。”
只听咯吱一声响,大门顿时开了,两个家僮迎了出来。李王二人随两个汉子进了大院。
但见院内宽敞无比,先有一座假山,回廊分设,随家僮右折而进。越往里走,愈见曲径通幽。转过几道小门,来到一处小庭院前,院门半掩。
推开院门走进去,方姓汉子对迎出来的一个紫衫少年道:“曲哥儿,快去禀告刘左使,便说三郎到了。”
紫衫少年应声而去。不一会,只见刘文静从院中兴冲冲走出,一见李元霸,不等李元霸作礼,已上前挽住他手,笑道:“哈哈,我正念叨呢,三弟果然便到了。”
李元霸拱手道:“刘大哥既已吩咐,小弟岂能不来叩拜。”
刘文静见他面色苍白,惊问何故,王蝉儿简略说了,刘文静切齿道:“这九爪老怪,居然下此毒手,改日撞着刘某,须要他好看。”
将李元霸和王蝉儿引进一间厢房,分宾主坐下。刘文静要李元霸主座,李元霸坚持不肯就座。刘文静只好由他,一起坐下后,对李元霸笑道:“三弟,你远来便算客罢。你二哥早到,只是正与朋友商量些事儿,你们先搽搽脸,喝几口茶后,用过午膳再兄弟相叙。”有仆人递上热巾,又送上热茶。
一时,又有丫鬟捧上饭菜和酒来。刘文静笑道:“三弟,王姑娘,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先用过午膳,歇息一会,我去禀告少令主再来。”
李元霸拱手道:“一切听刘大哥安排。”刘文静点头,转身去了。
待刘文静走开,李元霸和王蝉儿真饿了,也不客气,动手用餐。王蝉儿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便放下筷子。左右看房间摆设,但见装饰华丽,富丽堂皇,俨然豪门巨宅。此处虽然以书院示外,里面却别有洞天,暗自称奇。
李元霸身上有伤,却不喝酒。两个用过午膳后,便在厢房内休息等候。李元霸斜躺在床,王蝉儿坐在一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