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见王蝉儿纵马而走,褐衣人大笑不止,他看出褐衣人并非恶人,上前拱手道:“前辈武功高妙,却是手下留情!”
“哈哈,你小子尚识好歹,只那个俏丫头却不领情。王通教出来的女儿,竟如此刁蛮无礼。”
褐衣人将头上竹笠拿下,只见他相貌清奇,笑容可掬,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从腰间拿出一壶酒,仰脖而饮。李元霸蓦闻一阵酒香,看得嘴馋,忍不住吞口水。
褐衣人见他如此,哈哈一笑,将酒壶扔过去,李元霸伸手接了,看着酒壶,不禁迟疑。
“怎么,你不敢喝么?”
李元霸见他神情磊落,言谈豪爽,顿去疑心,拿起酒壶,也仰脖一饮。酒如琼浆,入口甘美,不禁叫了一声:“好酒!”随手抹了抹嘴角上的酒水。
“哈哈,小子,你倒有口福,这是我从山东泰山极顶带下的百年陈酿。我和你师邵拐子也算知交,可惜多年不见他了。老夫姓徐,名洪客,江湖人称“五斗先生”的便是。”
李元霸拱手道:“原来是徐老前辈,失敬,失敬!”
“你师傅还好?”
李元霸黯然道:“师傅不幸已于上月仙逝。”
五斗先生听了,不禁咦的一声,面露惋惜之意,叹道:“甚么?邵拐子已经死了!可惜,可惜!”又问起缘由。
李元霸当下把王通寻至玄竹谷与邵正奇对决之事简略说了,五斗先生欷歔不已,拈须道:“此事如此了局,委实令人叹息!”
伸手拍拍他肩膀,笑道:“南邵北王,名动江湖。武林人士若能一睹其面,亦足称荣。你竟同为王邵二人之徒,承其绝世武学,真是武林异数,况你又本于牧老道门下,将来必成大器,好小子,勉哉!哈哈,可是我看你现下尚欠火候……”
“晚辈武艺不精,实感惭愧!”
“知耻近乎勇!小子,你知道就好。老夫看你心事重重,神思不瞩,如此怎能长进?”
李元霸又躬身道:“前辈教诲得是。”
“哈哈,总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撞见王通那个宝贝女儿,可有得你受的。江湖武林中人都以为她身藏一部事关天下武林大事的武功秘笈,必欲夺之,杀其灭口而后止。你和她在一起,定受牵累不少。你务必小心!”
“多谢前辈提醒!”
“老夫我路过中原,听闻此事,也颇好奇,因此寻访而至。王通女儿身上究竟有没有秘笈,也只有天晓得,老夫不过随便问问而已。哈哈,今日之事,颇为有趣。好了,我要走了。你见到牧老道,代五斗问一声罢。”
李元霸躬身答应,五斗先生微微一笑,一摆手,将自己酒壶从李元霸手中拿过来,转身去了。李元霸方才抬头,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李元霸记得王蝉儿纵马往东走,便骑马东行,才走了半个时辰,天已微明,仍不见王蝉儿踪影。又一路张望呼喊,行出三四十里,已近午时。远远看见一个小镇,纵马过去。寻见道旁一家酒肆,门挂酒旗,上写“梁记”二字,便下马进去。
进到酒肆坐下,随便点几个菜,要来一壶酒,骨碌碌倒了一碗,捧起正要喝一口。一抬头,对面已坐了一个人。一见之下,不禁吓一跳。眼前一位翩翩少年公子,头带方巾,身穿锦袍,原来是王蝉儿乔装改扮。
他见王蝉儿换了这副男儿模样,由惊而喜,拍手笑道:“好俊小子!你从哪里钻出来的,我找得你好苦!”心道:“怎么女孩子都喜扮成男子装束。”忽然想起颜萱,又看看王蝉儿,心中不禁叹息。见她眼睛黑亮而大,炯炯有神,明媚之中,透出一股桀骜不驯之气。
王蝉儿冷着脸,瞪他一眼,道:“我喜欢怎样便怎样,你管我?”又轻哼一声,道:“你又找我做甚么?”
“嘻嘻,你不是要我作你仆从吗,我这不是在寻找主人么?”
王蝉儿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冲他呲牙咧嘴,道:“臭小子,你躲在这里大吃大喝,却哪里管人家死活?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想求我要解药。哼,你想都别想!解药我可没有的。”
李元霸笑道:“什么解药,我要解药做甚么?身为同门弟兄,彼此跑散了,自然要相寻的……”他故意轻描淡写,又不敢说王蝉儿逃跑,怕她羞恼生事。
“你还说呢,可是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居然假装没见!哼……”
李元霸惊道:“什么,你一直跟在我后面?我可没瞧见,便是瞧见了又哪里认得出你,嘻嘻。”心想难怪一直觉得后面有个少年跟着,自己寻人心切,哪里想到竟是王蝉儿改了男装反来跟踪自己。
王蝉儿柳眉倒竖,嗔道:“我瞧你故意假装看不见!”
李元霸王顾左右而言他,微微一笑,忙问:“咦,你的赤色宝马哪去了?”他一直疑惑她的赤色之马不见跟来。
王蝉儿见他问起,又大声道:“问那么多干么,又关你甚么事!”说着,将他面前酒碗拿过来,捧起便往嘴里灌,喝下一大口。
李元霸见她居然也喝酒,奇道:“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