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盖子,只见冰蛇一蹿而出,跳下地上,直往王蝉儿那边游窜而去,疾如闪电。
王蝉儿听见这边有动静,正要挥手射出飞针,一转身,见冰蛇朝自己奔来,失声惊道:
“冰儿,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爹爹呢?”迎着冰蛇跑过来。冰蛇一见到她,当即跃至她的肩头,在她肩背上下前后游窜,情态欢然,如见主人。
李元霸隐身树干后面,正寻思如何出去和王蝉儿相认,只听“唆”的一声,一枚飞针劲射过来,直插自己身边树干之中,距离自己仅剩半寸,转眼一看,被针插的树干周围顿时变成深黑之色,不禁咂舌。
他慌忙大声喊道:“王姑娘请住手!是自己人。”说着站了出来,还未站稳,眼前一花,一条红影疾闪过来,不及后退,只见两只纤指,分点自己身上四处大穴。自己居然反应迟钝,不禁大惊失色,暗道:“这鬼丫头出手忒快,今日恐怕栽在她手上。”
顿时浑身麻软,动弹不得,身子歪在树上,忙用玄竹杖支撑在地,才不至摔倒。
原来王蝉儿趁他中了迷香,头昏目眩之际,抢先出手,将他制住。
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竟敢躲在一边偷看……”心中大怒,挥起右手朝李元霸脸上打去。李元霸身子虽然动弹不了,脑袋倒还灵活,居然躲过了她打来的耳光。
谁知她左手又跟着扇出,这一巴掌李元霸却未能躲开。只听“啪”的一声,顿时眼冒金星,暗叫:“苦也,这鬼丫头下手好重!”心中大怒,口中喊道:“你这鬼丫头,为何打人?”
王蝉儿斥道:“谁叫你鬼鬼祟祟,偷看本姑娘脱……”,忽觉后面的话不便再说,挥起右手又要朝李元霸脸上扇过去。这时冰蛇从她肩上跃起,窜至李元霸肩头,对着王蝉儿不住摇摆身子,似在劝阻王蝉儿。
王蝉儿见冰蛇如此,似明白了它的意思,奇道:“什么,冰儿,你说他是友非敌?”冰蛇连连点头,不住在李元霸身上来回游动,态度亲昵。又跳回王蝉儿手掌之上,一会看看李元霸,一会又瞧瞧王蝉儿,不住扭动身子。
王蝉儿瞥眼见李元霸右脸被自己打得红肿起来,气犹未消,轻哼一声,道:“哪里跑来的臭小子,今日看在冰儿面上,便饶你一次……”忽然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衣衫单薄,不禁红了脸。见李元霸一双眼睛犹自滴溜溜盯着自己看,慌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跺脚,大声叫道:“臭小子!再不把你眼闭上,本姑娘不刺你成个瞎子才怪!”
这时冰蛇已飞窜过去,将王蝉儿抛落地上的粉色薄衫衔起,又转疾奔回来,送至她手中,王蝉儿接过来,迅即将衣衫穿好。又去衔来白裙子,也给王蝉儿披上。
李元霸才转过脸去,忽听王蝉儿在跟前问道:“臭小子,我问你,你怎么和冰儿在一起,我爹爹现在哪里?”
李元霸见她语言无状,更兼被她打了一巴掌,心中有气。心想不能将真相骤然告诉她,她若听说其父已死,悲伤震惊之下,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说不定会将自己杀了。可是,他心有怨气,脱口道:
“你是王蝉儿对么?唉,告诉你罢,你爹爹于上月已死去了。”
他以为自己一说出口,王蝉儿定然震惊已极,又复伤心欲绝,谁知她听了这话,竟然撇嘴道:“呸,你居然敢咒我爹爹死?”举手又要打过去。
李元霸慌忙避开,心中诧异,暗中运气想冲开被点穴道,急道:“我亲眼所见,却不是咒你爹爹死!你爹爹寻见二十年的仇家,两个决斗,他退身而去之时,不幸摔倒深潭之中……”
王蝉儿似笑非笑,问道:“摔倒深潭之中又怎样?”
李元霸眼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他摔倒深潭之中,被鳄鱼吃了。”
王蝉儿听了,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细碎的白牙齿,笑道:“什么被鳄鱼吃了,你看清是我爹爹没有?嘻嘻,我爹爹早死过一次了,只有傻子才信他死了呢。”
忽然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他,张口问道:“对了,你是谁,你再哪里见过我爹爹的?快老实给本姑娘说出来。”见李元霸神色异样,知道他在暗中运气,又伸出右手食指往他膻中穴上轻轻一戳,他顿时痛得张开了口。
王蝉儿左手不知几时已拿出一物,塞入李元霸口中,右手跟着拍了一下他后背,那物便被他吞入腹中。他不知何物,才一咽下,心中不禁大惊,喊道:“你、你干甚么?你给我吃下什么东西?”
王蝉儿更不答话,伸出手来,去搜他身。两只白嫩如笋的纤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竟毫无顾忌。不一时,李元霸藏在怀里的那本《周易》书籍便被她搜了出来。
她拿过来瞧了一下,奇道:“你也懂得看这样的书么?”
不等李元霸回答,她的手又摸出了白羽扇和白金戒指。她一见这两样东西,大吃一惊,心中狐疑,喝道:“爹爹的扇戒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快说?”揪住李元霸的衣襟,将脸凑近他。
李元霸说道:“小师妹,别激动,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如今已是白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