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女儿之态,蓦一回眸,百媚横生。钱相公这一看呢,就把他惊的目瞪口呆……”
颜萱听得出神,屏住了呼吸,身子却不觉紧挨李元霸,双手抓住李元霸的衣襟,不住来回乱扯。
李元霸不敢推却,只好由她双手在自己身上摩沙,又接着说道:“那一头长发散落下来,钱相公才发现金贤弟竟原来是个女儿身。他才想起梦中先人所告,不禁大吃一惊。那赖大小姐见身份已然暴露了,羞得掩住了脸,不觉泣下。钱相公当即跪了下来,说道小生不知贤弟竟是女儿身,多有冒犯,该死,该死!一边磕头不已。那赖大小姐见钱相公如此自责,倒把女儿家的羞涩放过一边,忙走过去拉起钱相公道,相公,你快起来,此事又怎会怪你,喝酒相欢之事,只因我一心想解你愁闷,才出此权宜之策,尚谢欺面不告之罪。
“钱相公不住磕头,拜谢不已,竟不知所措。倒是赖大小姐拿定了主意,一咬牙,硬将钱相公拉起。正色道,相公,你一个男子汉,却不要如此婆婆妈妈罢了。事到如今,你总该明白我的心思。我千里迢迢寻你而来,只因心中掂挂着你。所幸你心中尚还有我,也算不负了我这一番苦心。你且坐下,听我细细道来。
便把前后因缘全都告诉了钱相公。钱相公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赖大小姐的心意。说道小生何德何能,令小姐见爱如此?小姐如蒙不嫌,小生我今生非小姐不娶,不获功名,誓不还家。如此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互诉衷肠,卿卿我我,也没个了结时,到最后也便私订了终身。”
颜萱听得心驰神往,心下感动,不禁叹息。
李元霸诌得起劲,又道:“到得后来,他两个另找一间干净旅舍长住了下来。赖大小姐将身上首饰细软全拿去典当了,一心和丫头小翠服侍钱相公读书。这钱相公眼前好似天下掉下了个七仙女,心情岂不大好?兼之红袖添香,便专心用功,读起书来也不觉其苦。因此意气风发,次年再考,一路考上去,进入殿试,终于中了个榜眼,授官中州,又获恩准返乡告亲。两个便带着一众车马家仆,返回家乡。赖大小姐携夫君拜在父母跟前,喜极而泣,不能一语。父母见喜从天降,也顾不上责怪女儿擅自主张,又见女婿风雅识礼,谦恭庄重,功名不可限量,也是顺水推舟,皆大欢喜。钱相公和赖大小姐两个,真正是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一口气就把故事编完了,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颜萱拍手赞道:“两个可人儿,终成百年之好,真好令人羡慕。阿婆,你老真会编排,我喜欢故事结尾儿。你说了那么久,也该乏了罢。嘻嘻,我们睡了罢。”
李元霸咳的一声,道:“唔,我老人家并不觉着乏,倒是说的口干舌燥的,乖萱儿,你帮阿婆倒杯茶来喝,可好?”
颜萱应了一声,起身下床,点了蜡烛,进厨房倒茶去了。李元霸见她进了厨房,忙跳将起来,正要将阿婆拉上床,自己掉回包走人。忽瞥眼见颜萱轻衣曼裹,袅娜多姿,便如画中人一般,一时竟挪不动脚步,不想就此离去。见床底下阿龙婆睡得正酣,把她往里推了一推。又上了床躺下,心猿意马,辗转反侧,只等颜萱倒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