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鼓掌响起,客务总监停顿一下,接着说:“另外,经饭店研究,决定一次性奖励潘玉龙奖金人民币三千元整。现在,请酒店驻店经理为潘玉龙颁发奖金!”
驻店经理在掌声中将装有奖金的红色信封颁发给了潘玉龙,又是一阵掌声和闪光灯的闪烁,驻店经理也即席发表演说:“这次,潘玉龙和客务部对韩国时代公司董事长的接待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不仅为饭店赢得了声誉,同时,也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效益。最近时代公司又在我们饭店预订了好几个大型活动和一个重要会议,将为饭店增加百万以上的经营收入。希望各部门以此为榜样,做好每一位客人的接待工作,不断为饭店增加未来的营收潜能。最后,祝贺潘玉龙荣获饭店的微笑奖章,也预祝他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五星饭店的贴身管家!”
潘玉龙在掌声中面目平静,他虽然并不兴奋,但还是用鼓掌对长官和同事们的嘉许,表示着真诚的谢意。
佟家彦站在一侧,随着大家慢慢鼓掌,脸上的微笑,却并不由衷……
渝城某旅馆晚上
毛律师用车将汤豆豆送回住处。
汤豆豆的住处,也就是李阿姨介绍的那间地处僻静的老旧旅馆。车子开不进那条街巷,毛律师就在街口与汤豆豆告别分手。汤豆豆走进小街,走进旅馆,穿过旅馆的院子,上了小楼。楼梯和楼道光线昏暗,汤豆豆摸索着走到自己的房间,还未开门,忽见一个男人立于走廊一侧,她从装束上很快认出那正是今天一直跟踪自己的一个歹徒。那男子见她回来,马上迈步向她走来,慌乱中汤豆豆来不及开门。她喊了一声转身就跑,尚未逃出五步,就发现楼梯已被另一个男人堵住,那男人迎面向她投以微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汤豆豆顺手将走廊上的一箱垃圾扔了过去,然后奋力爬上楼道的扶栏,欲从二楼冒死跳下,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豆豆,孩子!”汤豆豆回头一看,竟然看到李阿姨从楼道的阴影里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汤豆豆惊怔在楼道的扶栏上,一时进退无措。
李阿姨苍老的声音,慈祥而又亲切:“孩子你别跑……”
银海邮局晚上
潘玉龙走进一家街边的邮局,他填了一张汇款的单子,把单子和三千元现金一起递上了柜台。
营业员核对着汇款单上的地址:“寄渝城西关医院杨悦收对吗?三千啊!”
潘玉龙点头称是,又问:“手机的充值卡您这里卖吗?”
营业员:“不卖。”
潘玉龙给杨悦寄完钱,走进邮局的长途电话间里,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潘玉龙:“爸,我是玉龙,你吃饭了吗,我想你们了……”
渝城杜公馆晚上
一辆轿车开至杜公馆的门前,有人拉开车门,汤豆豆和李阿姨一起从车里走了下来。
银海邮局晚上
潘玉龙与父亲的通话就要结束。
潘玉龙:“爸,我这是投币电话,快没钱了,就说到这儿吧。让妈坚持吃药,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给家里寄去,再见爸。”
潘玉龙挂了父亲的电话,又投币拨了汤豆豆的手机号码,汤豆豆手机空响,无人接听。
渝城杜公馆晚上
在杜公馆的书房里,汤豆豆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宽大的写字台两侧隔案对坐,谁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沉默了多久。
杜耀杰:“我应该……叫你一声妹妹。”
汤豆豆仇视地看着杜耀杰,没有应声。
银海汤家小院晚上
潘玉龙回到小院,上楼打开了汤豆豆的房门,他环视着整个屋子,感觉像是阔别很久。
潘玉龙躺在汤豆豆的床上,端详着这间卧室的每个细部,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汤豆豆的那张“全家福”上,汤豆豆母亲端庄的脸上,似乎藏着很难名状的悲苦。
渝城杜公馆晚上
杜耀杰的神态,已经渐渐放开,他一向冷峻的脸上,甚至还带出了一丝亲切。
杜耀杰:“我小的时候,母亲成了植物人,一直住在医院,父亲在外面办公司做生意,很少见面。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闷,没人和我玩儿,没人和我聊天。我那时候天天盼着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跟我在一起……和我做伴儿。现在我大了,我差不多已经忘记我小的时候,曾经那么渴望有一个弟妹,让我来爱护他,照顾他……长大以后我有很多朋友,我的公司有上万职工,但现在,我几乎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亲人……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你可能怀疑过我,恨过我,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血浓于水,血缘的感情不可更改,不能再生,不需要培养,不需要证明……欢迎你回家!妹妹,欢迎你正式回到杜家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