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盛元公司白天
便衣与杜耀杰的谈话仍在继续。
杜耀杰认真而又平静地向刑警们叙述着情况:“……当时我父亲只叫了梁律师和公证处的人在病房里谈遗嘱的事,其他人,也包括我,都不能进去,遗嘱的内容我也是以后才知道的。”
便衣:“以后什么时候,遗嘱的内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杜耀杰:“我父亲去世以后。”
便衣:“你是在什么地方知道的,是怎么知道的?”
杜耀杰:“是在我家的客厅里,是梁律师读给我们听的。”
便衣:“当时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在场?”
杜耀杰:“所有人,这份遗嘱涉及的所有受益人,都在场。”
便衣:“你肯定这份遗嘱的内容在向全体受益人宣读之前,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杜耀杰:“我肯定。遗嘱订立之后,就一直由梁律师独自封存保管。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找梁律师本人调查一下。”
便衣:“梁忠诚出国了,四天之前,他因为个人事务去了香港。”
杜耀杰笑笑,纠正:“去香港不能叫出国,只能叫出境,香港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嘛。”
便衣不动声色:“香港只是他的过境地,不是他的目的地。”
杜耀杰:“无论他去了哪里,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嘛。”
便衣:“你认为他还会回来吗?”
杜耀杰怔了一下,笑笑,反问:“他的家小都在渝城,他不回来了吗?”
另一位便衣:“他最终肯定会回来的,无论他愿意回来,还是不愿意回来。”
杜耀杰接不出话来,脸上勉强挂出生硬的笑容。
北京首都机场白天
一架飞机降落。
潘玉龙走出机场大楼,随即被一辆轿车接走。
渝城盛元公司白天
两名公安的便衣走出盛元总部,向这座华丽的大楼投去冷冷的一瞥,然后上了车子。
车子开出楼前车场。
渝城西关医院白天
汤豆豆下了一辆出租汽车,走进医院大门。
马路对面的一辆汽车里,一个面目不清的背影在打着手机……
渝城盛元公司白天
杜耀杰的亲信走进杜耀杰的办公室里,杜耀杰独自在写字台后枯坐,两人默默注视,相顾无言。
北京首都机场晚上
两辆轿车驶至机场出港楼前,邝律师和他的搭档毛律师及助手数人,和潘玉龙一起下车,走进机场大门。
渝城机场晚上
飞机降落。
潘玉龙随邝律师毛律师等人快步走出渝城机场,乘坐前来迎接的汽车,快速驶离。
汽车上晚上
汽车穿过夜幕下的渝城街市。
汽车从西关医院的门前开过。
车内的潘玉龙掏出手机,拨了汤豆豆的电话,但拨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思忖再三,终于收起了手机。
渝城西关医院夜
汤豆豆坐在杨悦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已经昏睡过去。
杨悦的父母则守在床前,看着女儿身上接着的各种仪器,从仪器的反应和女儿安睡的模样上看,杨悦的伤情已经稳定好转。
火车上夜
火车夜行,邝律师等人已经睡了,潘玉龙坐在窗前,独自凝目窗外。
火车上清晨
天亮了。晨曦出现在列车的前方,能看清他们正穿行在草甸和森林之间。遥远的雪山在列车的一侧滑行,在树梢的朦胧中若隐若现。
雪山木屋白天
藏族夫妇正在修整木屋的顶篷,金至爱百无聊赖地爬上屋顶,想看看屋顶修缮的工序过程,她从藏族大嫂瞭望的目光中感觉到远处有人来了,不由站在木梯上回头去望。她果然看见两辆越野汽车沿着山坡下的小路逶迤驶来,汽车出现在这种远僻之处显然不同寻常。
汽车停在了山坡下面,从车上走下几个黑衣男子,为首的一个步态熟悉,金至爱认出那正是潘玉龙本人。潘玉龙如她梦中冥想的那样,迎着雪山上的蓝天艳阳朝坡地上的木屋大步走来。
潘玉龙也看到了金至爱,他看到金至爱从坡上远远地朝他跑来,他看不清她的脸上是何表情,但能感觉出她的泪花迎风散开……
潘玉龙也加快脚步向她跑去,他在坡地中央被金至爱紧紧抱住,心情的激动让潘玉龙忽略了他们彼此应有的距离,也情不自禁地和金至爱拥抱起来。
金至爱的脸上,全是动情的泪水,而潘玉龙的眼中,则挂满成功的喜悦。
邝律师毛律师和他们的助手们默默地站在坡地下面,看着这一对年轻男女感人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