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豆豆在阿鹏的陪同下一起在省城的一个大商场里购物。汤豆豆买了好些屋内的装饰品和画片之类,全都是些男孩子喜欢的东西。阿鹏帮她抱着这些东西走在后面,心怀妒嫉地明知故问:“这都是男人屋里挂的,你一个女孩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汤豆豆一边继续挑选着物品,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送人呀!”
庙山脚下白天
一辆长途汽车靠站停下,在这里下车的,只有潘玉龙一人。
庙山古庵白天
潘玉龙再次走进了这座深山古庵。
庭院深深,虚静少人。潘玉龙穿过安静无声的观音大殿,又走过偏殿外边昏暗的甬道,来到几天前他和金至爱品茗吃斋的斋房。斋房同样空空荡荡,他向一位尼姑探问一番,按指点走进了斋堂附近的一片竹林,穿过这片密匝的竹林,他来到古庵的后院,这里是尼姑们的生活区域,没有游人。潘玉龙看见一些尼姑正在这里打扫庭院,晾晒衣物。旁边有个菜园,两个尼姑在园内荷锄锄草。潘玉龙目光环视,眼睛忽然一亮,他果然看到了金至爱从院外走来,她吃力地提着半桶冷水,朝一间耳房走去。潘玉龙没有犹豫,斜刺里快步插上,动作麻利地从金至爱手中接下水桶。金至爱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潘玉龙,惊怔得张口无言。
潘玉龙用英文问道:“水送到哪里?”
金至爱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向前一指,潘玉龙提着水桶,大步向耳房走去。
一位老尼迎了上来,惊讶地疑问:“这位施主,此处谢绝游览,请问施主是怎么进来的?”
潘玉龙正想回答,老尼不满的话锋又转到了金至爱身上:“是你带他进来的吗,他是你的家人?”
金至爱愣在两人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她似乎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清潘玉龙的真正身份。倒是潘玉龙自己,面目平静地答道:“啊,很抱歉惊扰你们了。我不是她的家人,我是她的贴身管家。”
听到“贴身管家”四个字时,金至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像走失的孩子见到了家长似的,既委屈又感激地抱住了潘玉龙的身子。潘玉龙一手还拎着那只水桶,不知所措地看看老尼,一时僵直了四肢。
老尼姑合掌念道:“阿弥陀佛!”
出租车内白天
一辆出租车沿着盘旋的山路,向着城市的方向驶来。
车内,潘玉龙和金至爱并排坐在后座,潘玉龙上身坐得笔直,金至爱则把头歪在他的肩上,睡得格外疲倦。
潘玉龙微微转头,看着金至爱眉宇间的憔悴,他将自己的肩膀轻轻地挪动,好让金至爱靠得更塌实一些。
万乘大酒店19楼走廊白天
几名公安便衣来到1932房门口,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正是那位在监控录像中跟踪金至爱的可疑男子。一位公安人员问道:“请问你是叫杨勇吗?”
那名男子故作镇定,点点头:“对,你们是……”
公安人员:“我们是银海市公安局的。”
那名男子听了“公安局”三字,脸上惶然惊怔。
万乘大酒店某会议室白天
林载玄带着秘书、翻译和一名律师,在一间小会议室里,再度同酒店方面的法律代表杨悦交涉。林载玄在律师耳边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后,律师随即转脸冲杨悦说道:“时代公司有重要的文件在1948房间内,现在我的委托人要求立即将文件取出,希望饭店能给予配合。我作为他们的律师,希望饭店能够满足租房人的正当请求,使租房人的商业秘密得到及时的保护。”
杨悦回答:“非常遗憾我不能满足你委托人的要求。1948房虽然是用时代银海公司的名义租用的,但房间的使用者是金至爱小姐。金至爱小姐现在还没有回到饭店,我们无法确认你们进入房间的要求,是否得到了房间使用者的同意。”
杨悦的答复尚未译完,林载玄便激动地发出抗议,他的律师因此不得不再次面对杨悦:“1948房的客人是时代公司的董事长,而现在提出进房要求的,是时代公司驻中国的总代表,在董事长不在的情况下,公司总代表完全有权取回本公司的重要文件……”
万乘大酒店行政俱乐部白天
盛元银海公司的老王和佟家彦正在俱乐部茶座的一个角落里悄悄接头,两人说话的声音全都放得很轻很轻。
佟家彦:“我的钥匙虽然可以进房,可是一旦进房肯定会留下痕迹,一旦留下痕迹,我就脱不了干系!现在真正能够合法进入这个房间的,只有潘玉龙一个人。”
老王:“那个潘玉龙不是你的人吗,他不就是归你领导吗?”
佟家彦:“这种事不是领导不领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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