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鹏骑在摩托上,目送汤豆豆上楼,喊了一句:“早点睡!”
汤豆豆头也没回:“知道。”
直到看不见汤豆豆的人影了,阿鹏的摩托车才驶离院门。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小巷里余音渐远,小巷和小院复归平静。
汤豆豆走到二楼,站在自家门前,找出钥匙准备开门,动作忽又停下。她沿着走廊向左,走向潘玉龙的小屋。
潘玉龙的小屋房门紧锁。
汤豆豆拨弄了一下门上的铁锁,然后疲惫地靠着门坐了下来。她仰望满天星斗,慢慢闭上眼睛,似乎进入某种甜蜜的遐想,嘴角轻轻浮出一丝笑容。
万籁俱寂,小巷空芜。
天地间似有《真实》的音符在平静地流动。
玉海火车站清晨
潘玉龙一行人下了火车,他们看到的玉海车站,远比想像的破败荒凉。
西风骤起,两位衣服单薄的同伴缩起肩膀。在玉海下车的乘客寥寥无几,在他们立足未稳之际,火车已经隆隆作响地开走了。
胖子的神情惊疑而又失望,向带队的头头嘀嘀咕咕:“这就是玉海?咱们没下错车吧。”
带队的头头看一眼站台上的站牌,说了句:“没错。”
除了潘玉龙外,其他人也都彼此疑惑:“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啊?”
“你以前来过玉海没有?”
“没有,我听都没听过。”……
张皇无措之际,忽见一个举着牌子的黑脸汉子奔了过来,大声问道:“嘿,你们是从银海来的吗?”
破面包车上清晨
两条圆鼓鼓的胳膊抡着吱嘎作响的方向盘,潘玉龙和他的同伴坐在一辆又脏又破的面包车里,上下颠簸。车外晨雾未散,满目荒芜。
黑脸汉子坐在车前,打着火独自抽烟。
小院清晨
小院很静,天已亮了。
两个西服革履、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敲响了汤豆豆的家门。
汤豆豆穿着睡衣、揉着眼睛把门打开。门外两个陌生的面孔令她表情惊疑。
玉海大酒店清晨
面包车穿越旷野,终于抵达终点。潘玉龙等人疲惫地下了车子,他们发现,这家玉海大酒店只不过是孤零零地立于荒野中的一幢五层楼房,四周空空荡荡,一条车辆寥寥的公路,亘于“酒店”前方。
他们从车上搬下行李,跟随黑脸汉子,走进和外面同样空荡的“酒店”大堂。
汤豆豆家清晨
两位不速而来的中年人已被汤豆豆请进了家门,他们没有坐下,站在客厅里上下打量着这间老屋。看到汤豆豆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为首的一位首先自报家门:
“我们是盛元集团银海公司公关策划部的,我姓吴,请问你是叫汤豆豆吗?”
汤豆豆疑惑地回答:“对。”
吴先生:“你很喜欢跳踢踏舞?”
汤豆豆:“对。”
吴先生:“你们有一个舞蹈组合?”
汤豆豆点头:“对。”
吴先生:“你们的组合一共五个人?”
汤豆豆:“对。”
吴先生:“你们组合的名字叫做‘真实’?”
汤豆豆:“对。怎么啦,你们有什么事吗?”
吴先生和他的同伴对视一眼,说:“我们来,是想邀请你,和你的舞蹈组合,担任盛元服装品牌的形象代表,你同意接受吗?”
汤豆豆喜上眉梢:“什么,形象代表?”
玉海大酒店会议室白天
万成公司那位带队的头头不知去了哪里,潘玉龙和其他三个伙伴等在玉海大酒店简陋的会议室里,大家议论纷纷。
“这酒店是三星级的吗?我看顶多是二星的吧!”
“二星级都评不上!”
“这地方这么荒凉,有客源吗?这儿的客源都从哪儿来啊?”
“哎,小潘,你在酒店管理学院应该学过市场营销的,你说说,在这儿开酒店,这投资商是怎么考虑的,考虑没考虑客源问题啊,在这儿盖饭店会有人来吗?”
潘玉龙还没回答,胖子就先接了过去:“来什么呀,这儿既不是旅游景点,又不是商业中心,也不是交通枢纽,我还真想不出来,谁能跑这儿住店来。”
潘玉龙也同样疑窦丛生:“这是谁投资的?你们看管理合同没有?”
胖子:“没看。”
其他两人也摇了摇头。
胖子说:“我听说管理合同早签好了,咱们来啊,跟这儿的老板是利润分成,咱们拿利润的百分之十,这百分之十既有上缴给公司的管理费,也包咱们五个人的工资……”
胖子话音未落,黑脸汉子和带队的头头一起从门外走了进来。黑脸汉子一进来便伸出双手要和大家相握:“辛苦了辛苦了!”态度极其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