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前,初起的阳光缓缓将一屋的冷寂温暖,水月呆呆的坐在床幔上宛若雕像,只是被阳光反射的刺目光线射到了眼,这才动了动。
轻轻披衣起身,刚一步出殿门就被夜里的凉气冻得一颤。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亭台楼阁掩映在初生的日光里宛若仙境,就要到冬季了,地上辅了一地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嚓嚓的响声。眼角往东面书房望去,她犹豫着,仿佛鼓足勇气,抬步往里走去。
还未燃完的烛火兀自在案几上摇曳,拓拔寒靠在长椅上似乎睡得正香,微蹙起的眉头下两排浓密的睫毛时而轻颤一下,一条虎皮大氅滑落在地上。轻轻走到他的面前,水月从地上拾起大氅,默默望向拓拔寒。
真是对不起,是我太执着了吗?白暮风说的对,也许我的过往并不是那么开心,也许全是痛苦。你们不想告诉我是想我永远都开心快活,可我却不理解你的苦心,对不起。缓缓在他身旁坐下,水月不竟悠悠一叹:我是不是太不懂得感恩了呢?你对我那么好,我还有什么不能知足的呢?虽然心中有时还会有心痛,还是有不知名的情感让人难过,可必竟是忘了啊,既然忘了,就不强求。
唇角轻轻的弯起,她悄无声息在拓拔寒身旁躺下,将大氅盖在两人的身上,温暖的感觉立刻将她紧紧包围。其实,拓拔寒的怀抱也很暖,虽然没有那个让她怀念的兰花香味,可仍然是安心的不是吗?叹息着闭上双眸,她下意识得圈住了他的腰,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张明艳冷俊的脸,还有那双带着落漠的黑眸。眼角猛得涌出一滴泪水,轻咬下唇,水月喃喃呓语: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作怜花句。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重到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等怀里的人完全没有了动静,拓拔寒这才缓缓睁开那双幽蓝的眸子,低头看她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鼻间充斥着好闻的清香,他不由得抬起手臂搂住了她。月儿,我到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