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音乐响起来,一束强光射下来,天亮了。音乐是洒水车的音乐,强光是太阳光,音乐声声悦耳,光束束温暖,这光和音弥散在街道,刺激着江海、李大阳的眼睛和耳朵,两人睁开眼,竖起耳朵,呆了半晌,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两人躺在大槐树下,看着光一点一滴,从树杈间漏下来,温情地抚摸着脸庞,感到无限的惊喜,无限的幸福。两人都坐起来,看着槐树后面的古朴的宅门,看着那青瓦白墙,异口同声道:“活着!我们竟然还活着!”
江海道:“他们没有杀我们!没有杀我,心还跳着呢?”
李大阳道:“是啊,手还热着呢?”
江海掏出手机,拨通了黄同家的号码,接通后马上惊喜道:“黄同!狗日的,啊!我们,我和李大阳还活着呢?”
黄同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
江海道:“我们还活着!真的!昨天我们青龙山没有上去,被鬼捉到古宅子去了,天亮的时候,我们竟然还活着!”
黄同一下子明白了,知道一句:“你们回来吧,啊,回来慢慢说好吧!”
江李二人依言,也不敢打的,只是小跑,用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劲儿,跑得一路欢快,到了黄同家。一见面,江海就回忆了整个青龙山寻道的经过,完了道:“就是这样了,道士没有寻来,竟落得如此下场,好在有惊无险,竟然活着回来了!”说完就呵呵地傻笑!
李大阳道:“我想着,就是今日里缠我们的女鬼救了我们!她有意救我们的!为什么呢?”
黄同道:“叫你们来,目的就是说这女鬼的事,她已经答应我不再缠着我们了!只是我做的那个梦,说到那些黄金,说是确有其事,但她叫我们千万不要打那些东西的注意,那是受过诅咒的,动了将有灾祸降临!”
江海道:“你见过她了?”
黄同道:“倒是没有,只是她给我发了邮件,其实她是一个挺可怜的女鬼!看那说辞,她生前真的很惨,受了不少罪,就连死也是那样的悲惨!唉!”
江海、李大阳、柳扶风笑了,笑得一塌糊涂。柳扶风笑得前俯后仰,抚掌掩嘴,终于直起身子,嘿嘿地冷笑道:“真是风流浪子加风**鬼!她还看上你了不成?”
黄同一呆,道:“也不要说那么难听,真的有这回事,不信我打开电脑你们看看,邮件还没有删呢?”
黄同开了机,迅速打开邮件,众人眼睛睁得跟牛似的,拭目以待。黄同“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点着鼠标,敲着键盘,半晌,惊异道:“怎么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众人哈哈大笑,柳扶风道:“不就是个梦里的事吗,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我们都要穷死了一样,即便是要饭,社会这么好,也是可以混个温饱,甚至奔个小康的!瞧瞧,你那点出息!”
李大阳也明白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道:“对对对,不就是个梦里的事吗,干嘛那么较真,既然平安无事了,大家也好安心过日子,这样也就不打扰你和嫂子了,兄弟俩撤了!”
江海还在那里**,一时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见状也只好道一声:“那再见了!”
黄同一时也不明白了,道:“你看这事都把兄弟们麻烦了这么几天,担惊受怕的,好歹也得出去吃个饭,好好放松一下是吧?”
江海听见有热闹,也不推辞,道:“对对对,得喝个酒去,昨晚上都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子了,神经绷得那个紧呀,是得放松放松了!”
李大阳心中有了一点什么似的,冷冷道:“这两日还嫌喝得不够吗?”
柳扶风见状,忙道:“那不一样,这是去放松,我感到头皮子到现在还紧得发麻!”
黄同二话不说,打电话叫了看护孩子的临时工,四个人就一道上聚缘楼吃火锅去了,席间四个人似乎各有心事,也不多说话,只顾稀里哗啦的吃。黄同想起了那女鬼,那个有着千万怨恨的女鬼,那首词又在黄同的脑海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浮现:
无边恨未老,新愁却已添,愁恨不绝如缕,不堪言如烟。他年花柳浪子,鹰犬云行乡里,横刀双飞燕!二十年牢笼,八千日愁怨!
古槐月,惹西风,送秋寒,一夜风云,血光沉沉锁深院。尽日但闻鬼哭,终岁荒草滋蔓,幽寂半百年!人间多少事,欲说还止言!
一个字一个字,血光闪闪,滴滴淋在黄同心头,黄同只顾没命地往口里夹菜,也没有尝出个滋味来,忽然间,极其想喝酒,就道:“兄弟们,完了咱们一醉方休!去醉仙楼酒吧!”
大家也各自想着心事,竟然没有人应。黄同只道是几日来大家没有吃好,没有休息好,都饿坏了,也就没有想太多,只顾往嘴里塞吃食。
吃完了,还是去了醉仙楼,大家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开始就没命地喝酒,不跳舞,也不唱歌。喝到后来,黄同微醉,也感觉到了大家沉闷的情绪,只是不便再问什么,躲到洗手间去清净。柳扶风酒量不大,几杯下肚,早已迷迷糊糊,歪在沙发上了。
江海喝出